叹道:“我也不知道湘姑娘去了何方,但是昨晚她嘱咐我将这封信jiāo给你,公子你看看有线索没有。”
方文初抢过船夫怀中掏出的信笺,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文初,
郎之真情实意,妾心甚感。非是不愿和郎君一同返回水寨,委实因心中决断不下,若是一生以月女之容视之,恐未得以真容而现,终是骗去郎君一片痴心,妾身亦忐忑不能成眠,反复思之,愿得易回真容。此后两相成别,相逢之时,亦不能知,只愿郎君千岁,万事均好,就此一别。万望勿念。
小湘亲笔”
方文初看得发懵,他叹一口气,道:“小湘,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们在一起,早就不是当初的方文初与付悠雨啊。”
月女在苏州城里步行,她戴上斗笠,走过大街小巷,品尝了方文初那天清早特地为她买来的苏州小吃,可虽是刚出笼的汤包和粽子,却似乎没了那个早上的香甜。她逛过苏州的名胜,爬了虎丘,也去了方文初提过的寒山寺和枫桥,终是一个人的影子拉长了,空自寂寥。
夜深人静,她在客栈里打点好一切,准备夜闯江南姜家,在街上运起轻功,像幽灵一般急速移动,在街转角yīn影中,她感到几股极其强烈的杀气。注目看去,四个黑影跳进姜家宅院内,她微感诧异,提起真气,也一跃而入。
四个黑影穿过重重假山,仿是十分熟悉这里地形,不一会儿,四人来到一个亮着灯火的房间外,其中一人低身吩咐道:“上面来的命令是查清这姜容的底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杀她!”“是!”其余三人一齐应了。
月女虽躲在远处,却听得一清二楚。她一想之下,大概明白:魔教这次易容伤人之举,已经惊动羽仙人,这些探子当是他派来查清易家底细的。她无声潜伏,盯着四人,那为首一人正要招呼其余三人动手,忽听那房里传出一声极柔媚的女声,是姜容的声音,她略带疲倦道:“苦叔,这些东西都拿下去吧,我不想看了。”
“是,”姜苦应道,“但还有一件事,听闻最近青城山发生大乱,好像那yīn僧借易容之术给众多高手下dú,江湖中人现在对我们很是怀疑啊。”
“是么?yīn僧出世,用了易容之术?”女声似是有几分惊讶,“姜岐现下是否还关在风雨堡中?”
姜苦忙道:“还在阁中,属下日日视察,他绝不可能逃出去。”
“好,”姜容满意道,继而又愁道,“可是这次易容之术,到底是谁在幕后cāo控呢?莫非是开封杨家,他们家木易神功极为巧妙,虽是后起之秀,这些年气势一盛,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们若是当真帮了魔教,我们倒可以趁此时机把他们给铲平了。”
“少主言之有理,少林已然抖出凤舞绝叛变杨家的秘密,看来杨家的危险更大。不过据属下来看,还有两个可能。”姜苦禀道。
“哦?苦叔你见多识广,不妨说来听听。”
姜苦沉吟道:“南疆之中,据说有一种画皮之术,既然yīn僧请得动蛊夫人,那么他能化出众人面皮,想必也不足为奇。而据说上忍当年曾远赴扶桑学艺,扶桑忍术中多有伪装借遁之术。只因我们易容之术太过出名,才让天下人怀疑我们姜家。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还请少主明示。”
“既然如此,”姜容微微犹豫,“我明日向武陵源及诸大门派递上书信,证明这件事与我们姜家无关。”
“好,少主这样做,总算主动撇清那些怀疑和留言。毕竟我们名声太响,若有人易容作恶,总是我们首当其冲,遭到非难。少主你也实在不易啊。”
“哎,苦叔,你怎么也这么说。我既然得老掌门信任,当然得尽到自己的责任。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