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到隔壁,只剩陆老还在网上研究戒毒,听见声响回头一看是她,诧异地问,“不是要你陪着念念吗?怎么过来了?儿子呢?”
覃婉不出声,只忧心地坐下,“这俩孩子呀,怎么那么让人操心!念念戒毒就够闹心了,你儿子还那么拗!这脾气,怎么就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样呢!急死人了!”
陆老反倒笑笑,“像我?才对!不像我才奇怪了!”
覃婉嗔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情说笑?老不正经!”
陆老在她身边坐下,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啊,只能说尽力而为,最终,他们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孩子都大了!”
覃婉听了这话更是难过,“就是因为孩子大了,我才更加内疚!孩子小的时候我就没尽到当母亲的责任!现在不是想补偿吗?还有你也一样!尽过父亲的义务吗?孩子怎么长大的你都不知道,让你白白捡个儿子!”
“婉儿!”陆老低了声气,“我陆某人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母子,可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儿子大了,我们也老了,再这么下去,我可就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婉儿,气了二三十年,还在生气吗?”
覃婉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你老了,我可没老!”
“是是是!你没老!”陆老觉得好笑,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呢?多少年了,还是这含娇带嗔的模样,可无论多老,她依然还是当初的婉儿,清纯娇嫩得如花儿一般。
蓦地,他惊道,“别动!”说完手伸到她头发上。
“干什么?”她下意识地躲开。
“一根白头发!”陆老睁大眼睛盯着她的头。
覃婉立刻紧张起来,“哪里?给我拔掉!”
“好!”陆老眼里闪过好笑的意味,靠近她坐下,手在她发间拨弄。
“好了没有啊!拔下来我看看!”覃婉等得不耐烦。
“哦!是我看错了!”陆老笑着说,手,却再也不肯放下来,在她发间穿梭。
覃婉脸上升起愠色,一把扒开他的手,怒道,“臭流氓!你又玩花招!别为老不尊的,动手动脚!”
陆老的手僵在空中,最终无奈地垂下,叹息,“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覃婉哼了一声,“什么原不原谅?如果我说我不能原谅你,那只能证明我心里还有你,可是,我心里早就没有你的位置了,所以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原谅的问题!”
陆老一怔,“什么?没我的位置了?那你心里有谁?那个法国佬?我告诉你覃婉,不行!”
“不行?凭什么不行?你有什么权力管我?三十年前你抛下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权力说不行这两个字!我覃婉爱跟谁在一起和你无关!”
提起三十年前的事,陆老的气焰便低落下来,那永远是他心里的一道伤……
于是,免不了又好言相求,“婉儿,现在好不容易儿子回归了,儿媳妇把孙子都生下来了,眼看着一家就要团聚,还折腾个什么劲呢?难道你还不打算回到这个家里来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一辈子有多长啊?我们已经虚度了那么多年,剩下的日子就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吧……”
“团聚?天伦之乐?”提起这两个词,覃婉有种血泪交加的感觉,激动地冲着陆老嚷,“那你是陆家的事!没错!这三十年来,你们一家都在享受天伦之乐,夫妻恩爱,升官发财,齐家幸福,各种好事都让你占尽了!我呢?我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怀着孩子,孤零零地街上哭泣的时候你在哪里?没结婚就大了肚子,被我妈打出来的时候你在哪里?一个人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孤苦无依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远渡重洋,独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打拼的时候你在哪里?语言不通被法国老板欺负嘲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这个时候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