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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寸!”陆向北道,“你见到她最后一面了?她说了些什么?”

    成真的苦笑声在寂静的山顶十分清晰,“关于她自己的生死她倒是什么都不说,只是抓着我的衣服,要我告诉你几句话……”

    陆向北并没有追问是什么话,但那样沉默的等待,谁都能觉察出他等待的是成真的下文。

    “她说,她要和他葬在一起,墓碑上要写她的名字,一定要有名字,她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她还说,你一定要幸福,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她只要看到你幸福……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会再让自己爱上你……一定不会再问你敢不敢……”

    成真的声音,低沉而沧桑,在山顶的呜呜风声里转述着莺莺这几句话时,就像莺莺本人在萧瑟悲凉的配乐中说着最哀婉的台词一样,催人泪下。

    他说完以后,山顶便陷入彻彻底底的沉默,童一念忽然想起了那部《两小无猜》的电影,男女主角之间从小到大一声声的逼问,你敢不敢,你敢不敢……以及最后在混泥土里即将被浇铸成模时的对白:有一件事你不说我也敢,那就是像疯子一样爱你……

    她也想起看完电影后,陆向北的异样,还有他最后梦呓似的用法语说,你敢不敢……那时她问他,是否会说法语,他说不会,临时学的,却原来,他早已看过这部电影,一句“敢不敢”的回忆,也是和别人所共有的……

    还有,看完电影当晚,她在床榻上告诉他,我敢,并且反问他你敢不敢的时候,他那分明迟疑的眼神……

    陆向北,我们之间到底隔了多少?而你现在的沉默,又是在思念谁?在你迷一样的往事里,你又像疯子一样的爱过谁?

    可是陆向北,我唯一知道的,只有我,只有我像疯子一样地爱着你……

    “真的葬在他身边,再弄个假骨灰盒,另葬一处。”陆向北的声音响起,沉着,冷静,听不出悲伤,抑或其它,就像,坐在童氏顶层办公楼,随意发号施令……

    他不是不悲伤的……

    童一念清楚地明白,他的悲伤在健身的时候就已经尽数发泄在那只大沙袋上了,那个疯了一样完全失控的陆向北是为了莺莺……

    她在想,她真该跟着陆向北一起去的,窃听器被发现的时候,她自己站出来承认,凭什么要莺莺去认?莺莺为什么要去认?她始终想不明白……

    然,她更不明白的是,如果当时站出去的是她,她是否也会丧命?莺莺的死真的不是意外吗?

    如果,死的不是莺莺,而是她,他又会怎样?会这么难过吗?

    她一直以为,莺莺爱他,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来,竟是她错了,瞧他的样子,真的只是嫂子逝去的反应?

    童一念,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北哥,很晚了,我们回去吧!”成真的声音里溢满夜的苍凉……

    “你先走吧,我再待一下。”

    “可是……”

    “没关系,我吹吹风,醒醒酒!”

    成真便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又说,“北哥,莺莺死了,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万事要更加小心,你别怪我多嘴,我还是要讲,童大小姐既然已经开始怀疑你,你可要多留个心眼。”

    陆向北没有说话。

    “北哥!”成真有些急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可别真栽在她手里。”

    终于,听见陆向北沉闷的回答,“不,她不会。放心吧。”

    童一念听在耳里,更觉讽刺。不会?不会什么?他就吃定了她是吗?仰仗着她爱他,所以肆无忌惮是吗?

    “放心?我也很想放心啊,北哥,自从走上这条路,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你和林子嘲笑我爱看八点档的肥皂剧,可是,你们不明白,只有在那种肥皂剧里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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