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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滴落,渐渐在地面汇集成小小的一滩,莺莺惊呼,“北哥,你流血了!”

    他恍若没有听见,眼前全是那次他把丝巾系在童一念脖子上时她欢喜的样子,笑靥如花……

    而她毫不珍惜地用来给沈康祺拭血了……

    莺莺扶住了他,眼中有泪流下,“北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陪你去医院!”

    他只是站着不动,目送沈康祺和她相携着离开他的视线,一直到看不见,他和她,始终紧紧相依……

    “北哥!北哥!你不要这样!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多嘴了!你去医院好不好?看看伤在哪里!你在流血!”莺莺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哭泣。

    他的头有点眩晕,童一念的身影消失后,眼前的景物似在打转,他受伤了吗?他在流血吗?可惜,她看不见他的伤,她只看见沈康祺在流血……

    而他自己,也不知伤在哪里,痛,全身都痛,尤其心窝里,最软的那个地方……

    他支撑不下去,全身的重量压在莺莺身上,莺莺不堪重负,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倒在瓷器的残片上。

    莺莺在下,背部剧痛,差点哭出声来,强忍了,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急救车来了以后,餐厅服务员才知道这个包间里发生了什么,望着这一地狼藉,傻掉了……

    四个人,两个离去,一个昏倒,只有莺莺一个人,只在刚才被陆向北压住时小受轻伤。

    看着那一地散乱的钞票,想起刚才童一念趾高气昂的样子,她面色铁冷,从自己包里拿出卡来,对服务员说,“买单,打坏的东西我赔!”

    她眼里闪过一丝凄迷,有些东西,没有的时候,放弃一切去追逐,可是追到手以后才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倒是那些曾经放弃的,愈显弥足珍贵……

    急救车把陆向北拉去了医院,处理伤口,拍片检查,陆向北头部被击伤,轻微脑震荡,做了伤口处理后,入院。

    莺莺只是被碎瓷片割伤,处理后陪在陆向北身边。

    陆向北在沉睡,双眉紧锁,莺莺凝视他精致的五官,俊美的容颜,不由一阵心酸。他,受了太多的苦,就算在梦里也是这样皱着眉,那些解不开的愁,要压迫他到什么时候?

    他唇角被沈康祺击中的地方淤血泛紫,想起童一念那个女人的盛气凌人,她更感到气愤,她凭什么这么对待他?凭什么!

    陆向北正在做梦,梦见那一年的荷塘,穿碧色小礼服的女孩踮着脚去摘新荷,夜色中的荷塘一片墨碧色,而她轻盈翩然的样子像荷叶上驻足的浅碧蝶。

    她很美,美得他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凝望,月光下,一切静谧而安宁。

    忽的,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他想着为她撑开一把雨伞,而她,却在荷尖振翅,高飞,原来她真的是一只蝶。

    她在细雨中高高在上,悠然翩飞,高傲美丽,他怕雨淋湿了她的翅膀,只是撑着伞的他,怎么也够不到她的高度,怎么也,无法为她撑起晴空。

    他很难过,因为他不是蝴蝶,没有翅膀。

    他飞不到她的高度,他和她,不是同类。

    终于,她朝着另一只蝴蝶飞去,双蝶相依,飞出了他的视线。

    他的伞掉落在地,没有了她的世界,没有晴空。

    有人捡起地上的伞,有人给他遮住雨丝,有人在他胸口哭泣,有人抚摸着他的唇瓣,手指冰凉……

    他叹息。

    千帆过尽,是谁还留在他身旁?

    雨滴温热,一滴一滴,落在他唇上。

    雨为什么是热的?明明头顶有伞,为什么还会有雨滴落下来?

    他睁开眼,眼前是一张泪痕斑斑的脸,直直的长发,眉眼清丽,不施粉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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