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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不知镇国夫人可知那人是谁?”

    话落,厅门外的胖阿婶和福伯同时一震,桑珠亦惨白了脸。

    桑珠紧握的双手渗出了一层冷汗,低垂着头强装镇定道:“母亲从未提起!”

    “是么?”桐青悒不动声色地扫了三人一眼,然后踏出门去。

    甬帝离开之后,桑珠与胖阿婶c福伯站在镇国公府门外望着黑洞一般的苍穹久久沉默。这一夜,谁也无法入眠。

    静雪城堡和静雪神殿的重建日以继夜地进行着,工匠们分做三批不间断地赶工,各种稀罕材料从四方八方源源不断送入静雪城。自亭葛枭接任下穹王之位起,短短半年时间,静雪城堡已初显规模,其宏伟奢华的程度不逊于帝都皇城。

    巡视完工地之后,亭葛枭命楚离将桑吉带到了毗临北方边境的格拉山谷要塞。

    站在高高的塔楼之上,眺望格拉山谷以北贫脊荒凉的土地,桑吉心头忽然爬上一丝莫明的寒意。半月来,亭葛枭一直将他软禁在郡守府中没有任何报复的举动,越是如此,他心中的不安便越深。

    亭葛枭抬手,指着茫茫雪原上一道黑色的裂痕说道:“看到了么?”

    桑吉沉默不语,他知道那是一条枯竭的河流黑水。越过那条河流,便是嘉朗部落的领地。

    “那片贫瘠的土地上生存着一个饱受饥寒的民族,他们在那条黑水边艰辛地生存着,渴望着能够迁徙至水土丰饶之地。他们是一群难民,也是一群暴民。”

    听着亭葛枭对嘉朗部落的描述,桑吉心底倏地划过了一丝冰凉。那言语间透出的怜悯和不屑折射出了亭葛枭睥睨一切的倨傲。

    “他们的存在就像一块顽癣,不会致命却会经常令人觉得刺痒难耐。”亭葛枭忽然微侧过头看向桑吉淡淡问道:“对付这种顽癣,不知镇国公您会如何做呢?”

    桑吉一惊,隐约意识到亭葛枭的意图。

    “呵呵!”亭葛枭笑了笑并未等待他的回答,自顾说道:“本王记得上一次嘉朗部落侵入下穹是在两年前,狻猊将军也是在那一次而声名声名鹊起,桑氏可谓是满门忠烈,英雄代传啊!”

    “自穹保一战,嘉朗部落伤亡惨重c元气大伤,如今不过是残喘待终罢了。”桑吉故作镇定,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人云英雄迟暮是最令人悲哀,也最令人遗憾。那曾纵横天下的威风都随着岁月流失而灰飞烟灭,徒留下两鬓风霜c孤寂长剑,令人心生同情。”亭葛枭一脸感慨悲悯的神情看着桑吉:“难道镇国公亦是如此么?”

    桑吉蓦然一怔,用力握紧了衣袖内的手掌,淡然笑道:“岁月无情,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原来镇国公宁愿在空虚的高宅大院里颐养天年,等待着碌碌无为颓然老去啊!”亭葛枭忽然叹息一声,唇边噙着冷笑:“本王以为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安卧床上,在儿女手中邪?”

    桑吉眼底飞快掠过了一丝刺痛,咬了咬牙终是没有吭声。

    亭葛枭不动声色地瞥了桑吉一眼,心中暗叹桑吉果然沉得住气。只可惜,他早已设好的局又怎会轻易地让精心安排的棋子跑掉!

    “既然镇国公已无心沙场,本王亦不强求。至于那块顽癣,本王认为与其让他们苟延残喘地辛苦活着,不如干脆利落地让其解脱!”

    桑吉怔怔看着亭葛枭脸上阴冷的笑意,心底陡然打了个寒战,似有一双森冷无形的手掐在了他的心口上。

    傍晚时分,郡守府里晚膳方始。老郡守迎亭葛枭上座之后,正欲落座,忽见一名守卫自门外奔来。

    “启禀大人,门外有一人求见王爷!”

    老郡守一愣,看了正在喝汤的亭葛枭一眼,沉声对守卫说道:“你没看到王爷正在用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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