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凛还是淡淡摇头。
“没有任何异象吗?”忆兮低喃 , 而不远处的人群中亦嘈杂了起来。
“死、死了?”
“这 , 这不是宗正大人之子罗闫吗?这,这怎么会死在这里了呢?”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 , 也越来越大 , 原本热闹的除夕灯夜此时被这无端出现的尸体打破,华丽的灯会灯谜再没人有兴致欣赏,或惊恐 , 或好奇的,只围着不远处的一具尸体。
忆兮微微挑眉 , 这宗正罗伊新,虽只是从三品的官员,却掌管皇上亲族或外戚勋贵等有关事务之官 , 而这罗伊新亦不是寻常之人 , 乃太后亲侄子 , 亦算皇上表弟 , 而他的儿子,怎么可能在这除夕之夜死在这里呢?
忆兮蹙眉,缓步像前走着,却听到远处马蹄践踏的声响 , 忆兮并不在意,只是微微让开了些。
如水的眸子轻抬,却也看见那马背上的人 , 他们皆着京兆府的官差服饰 , 看样子是接到消息后赶来的。
“退后!都退后!”翻身下马 , 那些官差亦快速的封锁了这里,以长枪横拦,却也将一干百姓拦至了几米开外。
京兆尹陈鑫亦眸光收紧,这罗伊新可不是他一个四品府尹能得罪的 , 而他的儿子 , 竟死在自己所管辖的地界 , 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
“李雷。”
“是。”这李雷是京兆衙门的仵作,验尸亦有些年头,自也轻车熟路的开始检验着尸体。
人很多 , 亦拥挤,忆兮望里间靠了靠 , 虽不是靠的太近 , 但也足够她看清里间的一切。
看衣着,那男子到不是寻常之人,面色惨白,手指呈抓装 , 看样子之前也是挣扎许久的。
而就在此时,人群间却忽然被人分开一条道来,只见一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步伐有些踉跄,神色更是苍白,嘴中亦念念有词。“闫儿,闫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宗正大人罗伊新。
而刚要靠近时,却也被陈鑫拦住。
“放肆!本官也是你能拦的吗?你有多大的胆子!”因太过伤痛,发起怒来亦是难有人招架的住。
陈鑫面色有些难看 , 莫说这罗伊新官职在自己之上,单是皇宗亲这一身份亦不是自己敢开罪的。
收回手 , 陈鑫却也恭敬行礼道:“下官不敢 , 只是此刻仵作正在收集线索 , 还请大人稍等片刻。”
“放肆!那里面躺着的是本官的儿子!你让本官等?”罗伊新双目赤红 , 苍白的脸颊因太过生气而有些颤抖。
“下官不敢……”陈鑫微微咬牙,可罗伊新哪里还管他,快步上前 , 看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儿子,浑身亦是抑不住的颤抖。
“闫儿……我的闫儿啊……”
那仵作有些为难 , 看了自家大人一眼,却还是仔细的检验着尸体,从眼 , 唇 , 随即解开那男子的衣物 , 胸口 , 手,脚。
仔细检查几分钟,却也恭敬道:“回大人 , 死者口鼻腔前可见多量白色或淡红色泡沫,皮肤皱缩、膨胀与鸡皮样变,手抓异物或甲沟内嵌塞泥沙 , 是死者生前慌乱挣扎所致 , 尸斑呈淡红色 , 应是溺水生亡。”
陈鑫淡淡点头。“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从尸斑的程度看,死亡不超过两个时辰。”那仵作亦淡淡开口。
陈鑫看了眼前的尸体,亦道:“死者身上除流水所致的摩擦伤外,还有什么伤痕?”
得排除是失足落水还是有人蓄意谋杀的可能性。
“除皮面的轻微伤之外,并无其他致命伤 , 应该是失足落水 , 导致的溺水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