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哥?”语气终于不再淡然 , 而是有些恐慌起来 , 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什么了。
“苏雨倾 , 从结婚到现在,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凌子轩的声音很平静 , 甚至可以说是波澜不惊,但却让苏雨倾的心狠狠一痛。
刚刚苏雨倾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想过凌子轩可能会有的千万种反应 , 可是对现在这样的局面却始料未及。
“我……”
苏雨倾想解释,可是翻遍了脑海中所有的东西 , 也找不出一个恰当的理由。
等了一会儿,凌子轩知道苏雨倾不能给出一个解释,转身走出房门。
苏雨倾想叫住凌子轩 , 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资格挽留 , 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子轩关上房门 , 离开。
或许是气到了极致 , 也或许是对这种局面早已麻木,就连凌子轩自己也分辨不出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心里很是平静 , 甚至在刚刚离开的时候还轻轻地给苏雨倾关上房门,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和怨气。
人就是这样,在发怒的时候总是会做出各种冲动的事情 , 就像凌子轩刚才那样完全失去理智 , 差一点强了苏雨倾。
可是当一个人气到极致 , 反而会莫名平静下来。就比如很多夫妻,假如丈夫做了什么令妻子生气的事情,妻子如果大吵大闹,那就代表这件事还有转机 , 如果妻子反常的平静 , 不吵也不闹 , 那这两个人基本上已经没戏了,任何人也劝不回来。
吵闹,代表着还有希望 , 希望通过吵闹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进行改正;平静,则代表着绝望 , 心里早已经对对方不抱任何期望了。
此时凌子轩的心境究竟是不是绝望 , 连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虽然门挡住了视线 , 可凌子轩离去时背影却已经深深地烙在了苏雨倾的心里 , 那个背影是那样的决绝,离开的脚步是那般的坚定。恐怕穷极一生 , 这个画面在她脑海都会挥之不去。
苏雨倾不禁懊恼地想哭,刚刚怎么会觉得这样做就会让凌子轩高兴,她双手抱住头,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其实她更恨不得把这个短路的脑袋砍下来,狠狠地踢它两脚。
她想把事情从头缕一遍,找出补救的办法,可这个可恨的脑袋却选择再次罢工。
“苏雨倾,从结婚到现在,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凌子轩的这句话不断响彻在她的耳边 , 当时只觉得凌子轩的表情和往日无异,平静而又沉稳 , 可现在愈想愈觉得 , 那个表情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 清冷、疲累而又绝望。
许久许久 , 她都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以往的淡然和平静也抛弃了她,唯一陪伴她的只有凌子轩的那句清冷而又绝望的话语。
从很小的时候 , 苏雨倾就特别讨厌“丫头”这个称呼,听起来像古代的丫鬟一样 , 可凌子轩却整日把这个难听的称呼挂在嘴边,她越反对他就叫得越欢畅。
所以,自她懂事以来 ,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凌子轩不再叫她丫头 , 可今天当凌子轩终于不再叫她丫头 , 而是叫了她的名字时 , 她却觉得自己的名字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不习惯,还没有那一声“丫头”来的亲切。
这个时候 , 苏雨倾的手机又不知死活地响了起来,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它的主人对它全是愤恨和怨念,要不是因为刚才的那通电话 , 她和凌子轩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 没把它摔了它就该庆幸了 , 还想让她接电话,门儿都没有。
因此苏雨倾对闹腾的手机根本就不予理会,继续接着往下懊恼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