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可是…沈四海也不由疑惑,星儿怎地连吭都不吭一声,就这么静静地受着?搁以前,早就鬼哭狼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挨打了,今日他打的这么重,他竟然能忍着,星儿这是怎么了……
沈星移心如死灰的趴在条凳上,直到板子加身,身上感觉到痛了,那种心痛到麻木的感觉才稍稍得到缓解,星移慢慢的收拾好自我放逐般的消极情绪。不应该这样,我不应该自暴自弃,我若放弃了,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爹,别打了。”沈星移撑起身子,从条凳上滚下来,跪在沈四海面前,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声音低沉又疲惫,“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伤的太重……爹,等儿子做完该做的事,您再打,可以吗?”
“星儿……”沈四海吃惊的看着儿子,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儿子,仿佛万念俱灰般的悲伤笼罩着他的星儿,沈四海心中一疼,家法掉在地上,他茫然的愣住了。
天石天玉想扶起沈星移,星移挡开了他们的搀扶,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蹒跚却又坚定的走了出去。
沈星移发起了高热,不务斋上下都被老夫人敲打了一番,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伺候矜贵的沈家二少爷。周莹在天黑时回到了不务斋,蹲在外面的廊柱边,望着里面闪烁的灯光发呆。玲珑端着一盆热水踏上台阶,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的周莹,不屑的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二少爷对你那么好,如今他病了,你连进去看都不看他一眼!真不知道二少爷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你!”
喜欢我?周莹仍是一动不动的蹲着,心里一片茫然……
沈星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烧是退了,仍是觉得浑身乏力,但他也没时间静养了,天石天玉刚才来告诉他,军需订单生意出了问题,大少爷跟老爷都忙的焦头烂额,所以才没过来看他。沈星移苦笑,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他在床上躺不住,打发了天石天玉再去打听消息,自己一个人掀开被子下了床,胡乱穿上衣衫,拖着发虚的身子往外走。
刚出门,就见周莹站了起来。“呵…不是说我让你讨厌吗?还回来干嘛……”沈星移声音低的像是在呢喃,但周莹还是听见了:“那、那只是梦……”沈星移没有停住脚步,边走边说:“假如不是梦呢?”周莹紧跟上去:“你什么意思?”沈星移自嘲的一笑,忽然站住脚回头看着周莹:“你现在马上去告诉吴聘,让他今晚加强东院药材库房的巡守!快去!”
“为什么?”周莹愣住,疑惑的看着星移。沈星移认真的看着她:“算我求你,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你就信我一次,成吗?……快去!”沈星移眼中的晦暗不明令周莹心里发慌,她连想都没想,按着他所希望的快步离开,奔向吴家东院。
沈星移去隆升和找杜明礼,然而伙计告诉他,杜老板出门了,不知何时回来。沈星移又去泾阳县衙找赵白石,然而县衙里的人告诉他,赵白石出城视察桑梓农耕去了,关城门前才能回来。沈星移奔波一番,均无功而返,等他回到家天色已晚,还没等回不务斋,天石天玉就来报信,大少爷悄悄带了两个小厮,去了吴家库房。沈星移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越走越快直至发足狂奔!他一定要逆天改命!他必须要阻止,他绝对不能再失去大哥!
沈星移赶到巷口就看到大哥的两个小厮,猛然想到自己势单力孤,忙命他们回去报信,自己一个人去了库房。沈星移偷偷摸进库房的院子,就看到库房里隐约闪动着烛光,而大哥正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推开库房的门,沈星移也顾不得暴露了,紧走几步一把捂住大哥的嘴,顺势拖着他躲到了库房外的一堆药渣包裹后。
沈月生惊异于星儿的到来,却也已经发现了库房里似乎有人,兄弟二人屏住呼吸躲好,只是片刻工夫,库房里的人就拎着一柄腰刀悄悄退出了库房,月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