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来看看。”王天宇用钢筋指着那人。
“你叫我来就是欣赏你们黑社会办事的手段?”我皱着眉头说 , 在我心底 , 还是不想离王天宇的圈子太近。
王天宇抬腿就是一脚 , 把那个浑身血淋淋的人踢倒一边 , 点着烟说:“他是我手下。”
我一阵愕然。
“哼,准确的说应该是东子的手下,在我手底下干活。我就说咱们做点什么事 , 东子总会察觉到,那天咱俩刚到夜佳人 , 他就通知了东子,东子又转告给洪朝先。我这辈子最容不下出卖朋友的人!”
那个血人眼睛已经肿得眯成缝,含含糊糊向我求饶 , “苏哥……苏哥快救救我。”
我于心不忍的说:“天宇 , 差不多得了 , 人已经这样了。”
王天宇淡淡的说:“疯子 , 这是我们内部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王天宇又蹲下身揪着那人头发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王天宇打出来混那天就讲个原则 , 你出卖我不要紧,差点把我兄弟的命也搭进去,这笔账不能不算。”
王天宇的状态让我整个人都傻了 , 他的目光颇为凌厉 , 一件西装有些笨拙不合身 , 经历了上一次迫害,他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
“放……放他一条生路吧。犯不上背上人命官司。”我看着他说。
“不可能,东子逼我一步,我就退一步 , 我已经退到最边上了 , 我算明白了人善被人欺。东子和龙哥谁的手上不是沾满了血 , 他们甚至可以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个人 , 然后随便找个替罪羔羊善后。”
王天宇瞥了眼东方的鱼肚白 , 又说:“叫你来还有个事 , 你小心点 , 最近龙哥好像要找你。”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 , 不忍心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浑浑噩噩下了楼。
其实 , 我心里很清楚王天宇他们要做什么 , 我不只是害怕 , 更怕卷进一场谋杀案。
我哆哆嗦嗦的开车离开烂尾楼,冥冥之中好像看到一副场面,王天宇把那个人装进蛇皮袋中,从楼顶踹了下来,我再晚走一步,这个人就会重重的砸在我的车顶。这是我胡思乱想的,无间道里黄秋生就是这么死的,历历在目!
回医院的路上,我接到欧若拉的电话,她来医院给我送饭问我在哪 , 我说医院味儿太大,请你吃澳门豆捞。六公主都不是澳门人 , 却在那呆了两年 , 好这一口。
清晨饭店就欧若拉一个人坐在窗边 , 她点好了锅 , 侧着头看着窗外的我,嘴里好像在说什么。
我进来后才听明白,她哼着梅艳芳经典作《似是故人来》 , 声音很有磁性又很干净,醇厚韵远 , 历久弥新,和她的人一样有气质。
“你感觉怎么样了?”欧若拉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有点晕车。”我苦笑道。
“晕车?你是在暗示我你有新车了吗?不过自己开车也能晕 , 也是没谁了。”她哼着歌还停不下来了。
我笑笑没说话 , 满脑子乱乱的。
“吃辣吗?”
“行。”
“醋呢?”
“少来点。”
欧若拉吸溜吸溜的小嘴含着油麦菜 , 鼻翼渗出细密的汗珠 , 可真能吃辣,和这么一位美如天仙的女孩儿吃火锅,我心中有点恬静和惬意。
随后我的目光放在吊在天花板上的电视机上 , 正在报道一则新闻,画面闪过一栋烂尾楼下的尸体。
“犯罪嫌疑人已经逃离现场,经过法医鉴定 , 受害者临死前遭受过严重的殴打 , 不排除黑社会仇杀的可能,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