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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除服



    七月十二益安葬c移柩c起基c破土c除服,重点是最后。三年丧期已经结束,这个日子是福伯翻着黄历特意找出来的,杨钰要在今天除服。



    礼记有云;故期而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除服就是除去丧服之礼,这里本应该有杨钰长辈到场,可惜除了一个福伯再无一个算得上长辈的人。杨家也只是来了一个管家敷衍了事,本来这差事杨晏更合适。可惜杨晏早在两个月前就启程回晋阳了,这下杨家就更加没人搭理杨钰了。



    天穹高远,千里孤坟,人影寥寥。这就是宇文觉上在岭上看到的景象,无法想象这就是杨氏高门嫡子除服之礼。



    福伯今天作为长辈亲手从杨钰身上除去丧服,接着丧服由杨钰亲手投入火堆。一阵风来,火焰高涨,燃过的纸灰随风扬起,迷了人眼。



    福伯眼睛红红的,这景象又让这位老人家想起当年出殡之时。同样的无人问津,当年小郎年少,整个人熬不住秋天的冷风。小郎身体冰冷额头却发烫,红着眼睛手举长幡,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逆着秋风一步一步的走上山岭,他跟在小郎身后唯恐那瘦弱的身影扛不过秋风的吹打。出殡之后小郎就生了大病,自那之后小郎就不断生病,甚至在某一段时间他都以为小郎熬不过夫人的丧期。幸好小郎熬过来了,这期间有许多波折但最终还是结束了。



    纸钱在火堆上下飞舞,旁边当年杨钰手植的柏树早不是一阵风雨就飘摇欲倒的小树。亭亭而立,枝蔓纵横一番大气象酝酿其中。



    仪式很快结束了,接下来杨钰就要彻底bàn li这座居住了近半年的草庐。自己的东西早就由柳儿带着三九和惜时收拾好了,自己没什么需要做的。环视而出,锁上房门。旁边时一座新起的草房,这是福伯找来的守墓人家。两位老人,听福伯说是周围村庄的人家,一个家里穷儿子不愿养,一个家里遭灾妻子儿女早早去了。也只有这种情况的老人才会离家,做个微不足道的守墓人,人生暮年谁不愿安稳待在家中。



    残阳渐没,吹起的秋风带着冷意。岭上的人下意识紧了紧衣服,想要躲过逼人的寒意。



    “小郎,天晚了。我们该走了。”福伯看看天色,脸带忧色的说。



    “哦,”杨钰却是如梦方醒,“已经这么晚了?”



    “对,已经快要天黑了。”宇文觉在一旁接道。



    “天黑了,那,就走吧。”



    “走吧,”福伯接着说。



    “走吧”却有不知是谁低语,更似一句呜咽。



    杨钰在前,一群人就这么走下岭来,残阳的余光却照不亮回家的路。忽然,杨钰停下转身。安静的看着夕阳下的这一切,目光扫过那岭c这人。



    “怎么了,小郎?”福伯着急的问道,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慌乱,宇文觉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福伯你看这地方,真好啊!”



    “这是夫人选的,自然是风水宝地。”



    “那你说将来我死后,也葬在这里陪着母亲如何?”



    “好好,不仅是小郎,老奴以后也会葬在这里继续服侍小郎和夫人。只是,今天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说到最后福伯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不着急,”杨钰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不用担心我,福伯。只是看到这残阳却是心里想多了一点,残阳如血,而今迈步从头越。”说罢,大步向前。



    “残阳如血,而今迈步从头越。”宇文觉嘴里念叨着,看看染红了一地的残阳。“语气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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