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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说的办法挺诡异的,结合我这两天幻听再加死猫的事情 , 总是让人觉得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 但我琢磨半天 , 还是决定一试。

    老丁兴致盎然的摸索出一根镊子 , 我说你搞毛。

    他说:“夹皮炎平啊,不然你还想用手拿啊。”

    我说:“喔,也对。”

    我们两个像是第一次去商店偷东西的初中生一样既兴奋又紧张 , 说实话,这主要还是老头的错 , 他的处方用语很有问题,如果他说:“于子午夜时,取适量复方醋酸地塞克松热敷于患处。”那我想我会很开心很配合 , 可他偏偏说的像跳大神一般神秘诡异。

    对于大学生来说 , 半夜十二点倒不是什么问题 , 熬夜打游戏到通宵也是常事。

    手机显示时间已经逼近12点整 , 我和老丁走到阳台,坐在马扎上准备好黄纸打火机皮炎平和镊子,然后默默看着秒针跳跃。

    老丁的意见是 , 为了检验这个老医生的处方到底有没有用,我们一定要控制好实验的变量,这样当老头子佯装看天然后慢悠悠一句“你们没按照我说得来”的时候 , 我们就可以跳起来啐他一脸了。

    手机显示12点整的时候 , 老丁一声令下 , 我迅速点燃黄纸,镊子夹着皮炎平烤热,带上手套 , 抹了一点,擦在了脖子上。

    两人相顾无言,黄纸烧着的焦糊味在空气里慢慢弥散,老丁迫不及待问我:“有感觉么?”

    我点头回答:“有!”

    他欣喜异常:“什么感觉?”

    我说:“烫。”

    于是老丁和我都郁闷了,我们的这个行为看起来跟傻逼一样,势必又是一段将要被封存起来的黑历史。

    老丁掏出一根烟,默默点燃 , 在这百无聊赖的午夜时分 , 又开始念叨他心爱的小红。

    我想伸出手来要根烟 , 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字变的远了,正困惑间,周围夜色似乎瞬间变成浓到化不开的墨团,老丁的身形在这漆黑里迅速的淡去 , 与此同时的 , 如泣如诉的风铃声响起,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我拼命捂住耳朵不去听,那风铃声却径直穿过了我的耳膜,直刺脑门。

    我痛苦的嚎叫着,撕扯着,在下一个瞬间,风铃声骤然止住 , 颤抖着放开捂住耳朵的手,发现两只手早已染成血红 , 鲜血从我的耳洞里不断的流淌出来 , 我呜咽着想发出一点声音 , 那浓墨般的夜色却仿佛能吞噬一切 , 我像一只等死的野兽那样,只能在无际的阴影里挣扎扭曲。

    浓烈不堪的腥臭在四处弥漫,像是无数腐烂的尸骸在破碎 , 像是垂死动物呼出的最后一口浊气,我已动弹不得 , 一阵毛茸茸又无比黏腻的触感穿过手背,脖颈,掠过我暴露在黑暗里的每一处皮肤 , 我恶心的想呕吐 , 身体却僵硬的像一块生铁 , 脖颈上的青皮越来越痛 , 不似火燎的刺痛,而是有无数根湿润的细针在穿刺,我奋力挤压早已拉紧到极限的神经 , 看见无数腐烂着的死猫慢慢的爬向我,无边的黑暗里数不清的白色瞳仁,像漫天漫地的垂死星辰在迸发余辉。

    我是个很喜欢观察世界的人 , 骨子里的探索欲思考欲常常能催动我做出或大胆或冷静的选择 , 然而在这一个瞬间 , 我除了被迫着体会这深入脑髓的凄凉和恐怖就再也无力思考,所有的本能都被湮灭殆尽,我从未如此竭力的渴求死亡和疯狂 , 奢望着最终的解脱。

    青皮在蠕动着,啃食着,它仿佛一只活物,而我也切身感觉到它的逐渐壮大,我也许已经被青皮覆盖了吧,我现在是个青色的怪物么?

    时间或许在流动或许没有,乍然听见清脆的足已触动心房的声音 , 破碎的喉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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