闼复反复观摩着手中的稀世白玉，“下月十五？玉飞山？你想做什么？”

    “这个消息你去戴国的时候也说给戴方濯，顺便把玉飞山里可能什么也没有的真相也告诉他，来不来让戴方濯自己定夺，我要做的就是让天下间都惦记玉飞山的人，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看清楚，玉飞山和别的山到底有什么不同。”

    闼复蹙眉，“玉飞山地处三国交界，你把消息放出去让三国齐聚玉飞山，是想天下大乱不成？”

    娄灵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那又如何？不让天下人共同见证，总有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肯定能在玉飞山里找到宝藏，要不是为了这飘渺虚无的传言，姑姑就不会死，万俟淳想要靠玉飞山固国富家的梦该醒了，我倒想看看如今天下这局势，还是不是万俟一国独大。”娄灵说着盯住闼复又问：“难道你不想看？”

    闼复深沉难抉，“想看是想看，可万一到时候在玉飞山混战起来，岂不是要坏了天下如今这平衡？”

    “坏了便坏了，到时候若是万俟、戴、蒙三国主局，大家就会相安无事，要是北疆和其他小国也暗里派人来，那可就热闹了。”

    闼复断然难信娄灵会说出这番言辞来，“你还真是不怕事大，玉飞山处于万俟、戴、蒙三国边界，三国带兵去玉飞山巡视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事，其他蛮夷大国或是中原小国要想来凑分，只能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不然就会被视作进犯，所以左右下月十五当日各国不可能有什么冲突，但十五过后又另当别论了，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不希望天下太平？”

    娄灵嗤笑一声，“有谁会不希望天下太平，天天吃得饱，穿得暖？可如果只是各国都城里的人有华美的衣服穿，有大鱼大肉可以吃，城外的人却一贫如洗，不仅要被惨无人道的徭役，还要承受厚重不堪的赋税，这种百姓水深火热，宫廷官僚却奢靡不正的虚假太平要来何用？你是从祁阳来的，这些年地方也没少走，还当过起义军的首领，暂且不说这天下，就光说万俟是不是真正太平，你应该比我一个闺阁女子更清楚。”

    闼复为娄灵一个女子一针见血的局势分析而惊叹，的确，万俟自灭了卢国之后，就一直都在休养生息，但万俟淳却鲜有推出与之相应的有效政策，守地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尤其是南部，强盗山匪猖獗，流民四起，才有了祁阳聚义的起义军，虽然被万俟淳派兵镇压，但那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闼复：“难道你还想借机让他们在玉飞山会盟不成？”

    “会不会盟决定权在各王手中，他们也许不会走这条路，但一想到让戴方濯和万俟淳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事，我觉得还是让他们打一仗来的更为真实。”

    闼复无言以对，“那这块白玉又是怎么回事？”

    “蒙皇一直在找一块和这块相似的玉，我也只是在试探到底是不是这块，所以你到了蒙国一定要小心，这块玉也不可轻易示与人，包括我师兄。”

    闼复不解，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连对她掏心掏肺的华祝都要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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