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崔杜恒和何厝对视了一眼，双双离开了嫣嬉宫。

    万俟淳站在床前，凝视着从相遇伊始就一直在算计他，最后却死于他手的霄嫣，强颜欢笑。

    “你不是求生意志强？不是要带我去玉飞山的么？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你的性命，那在观音寺时又为何要答应跟朕回来？朕的报应马上就到了，你不是想看么？闭着眼睛怎么能看得见，你得睁开呀，睁开才能看见……”

    万俟淳痛苦地上前抱起霄嫣，脸贴着她的脸，却是丝毫不敢用力，生怕她疼。

    “嫣儿，你怎么这么冷？朕这样抱着你，你会不会暖和点？朕不去玉飞山了，也不要玉飞山的秘密了，你不用害怕，他们谁再敢提玉飞山的事，朕就诛了他们的九族，别怕，朕现在还是万俟的帝王，还能护得了你……你怎么还这么冷？朕给你拿被子……”

    万俟淳无颜的抹了一把眼角的酸涩，又顺带右手一伸，把床里侧闲置的被子拉下来，围在了霄嫣身上。

    正待他要往平展整理压在霄嫣身上的双层被子时，却是发现刚才揪过来的被子下面的白绸，染有星星点点的墨汁。

    万俟淳心剧烈的跳动着将被子翻过来，一支金步摇和一副宏大的阵法图，就这么冲进了他毫无防备的眼中。

    他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被底角空白的地方那几行歪歪斜斜的字，更是令他的心，疼到要碎裂死去。

    “有心无力，怕要食言。此为九曲阵法，相传是玉飞山入口处所布之阵。徂尔有一徒弟，言玉飞山为徂尔盘踞之地，其中并未有何宝藏，如果你要去，万分慎重小心。我已无恨，唯有对你的愧和憾，有此下场罪有应得。将我的尸体交给灵儿，放过娄家，算我欠你。”

    万俟淳读后，将那支金步摇用力紧紧握在掌中。

    他的头埋在霄嫣的颈间，声音萧索凄凉，“你说你已无恨，那为什么还要我把你的尸身交给娄灵？你说你对我有愧和憾，那为什么不继续留下来陪我来弥补？算你欠我？那如今你走了要怎么偿还我？呵呵……你以为你是在帮朕么？你这依旧是在伤害朕呐！有谁会想到我万俟淳堂堂万俟一代帝王，竟会凭借着折磨控制一个女子的手段，来守护这万俟的锦绣江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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