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胡:“这倒新鲜,奴才指控主子在宫中议论朝政,主子又诉告奴才是诬陷,要说妄议前朝之事,那肯定也不止扶摇一个人听见了,你们呢?听没听见过?”
“没……没有。”跪着的一众宫人连连摇头。
她们确实没听见过,因为姚姜从来只说给扶摇和扶枝听。
“扶枝你呢?”
此时的扶枝自知局势扑朔迷离,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就那么硬着头皮跪着,也不回话。
“本宫问你话呢?哑巴了?”
“听……听过。”
陈云胡言语中充斥着的威胁,让本就没甚胆量的扶枝,立马顺了她的意。
“听过什么?”
“听过……”
扶枝首鼠两端,迟疑不决,她实在猜不出陈云胡想听什么。
“你只管大胆的说,有本宫在此主持公道。”
“是娘娘,主子说……说上次何将军能逢凶化吉,皆是……是她帮大王献的计。”
“扶枝!谁给你和扶摇的胆子竟敢设计陷害本宫!”
姚姜神色凌厉,面容冷峻,仿佛下一刻就把扶枝给生吞活剥。
“王后娘娘……”扶枝害怕的往陈云胡的脚底移了移。
“大胆姚嫔!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抵赖?”
“王后娘娘,后宫谁人不知扶摇和扶枝是您的人?她们口中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娘娘这么草率就定了姚姜的罪,姚姜不服。”
陈云胡轻贱的看着扶摇和扶枝,鄙薄道:“谁说这两个贱婢是本宫之人?如果你明知她们是本宫之人,还敢在她们面前指点江山,知法犯法,岂不是在藐视本宫?”
“姚姜不敢,所以姚姜断然不会说那样的话。”
好一个姚姜,绕来绕去,竟被她给绕进去了。
“好,既然你们各执一词,互指责伤,本宫也不想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来人!”
“娘娘在。”
“都说棍棒底下出箴言,今儿本宫也想试他一试,杖责扶摇和扶枝各二十大板,姚嫔身子不好,那就由她的近侍代过,也二十。”
扶摇一听,脸吓得惨白,她抬头正要从陈云胡的眼里确定这不是真的,却发现陈云胡的眼中满是威胁。
是的,自己的命和扶枝的命都是陈云胡救的,不然早就陪着先主子给先王殉葬去了,当日发毒誓誓死追随陈云胡,现在看来,实在是太愚蠢。
扶摇害怕的流着眼泪,却是一声都不哀求,她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哀求,也改变不了陈云胡的决定,兔死狗烹,过河拆桥,大抵不过如此。
就在宫人准备行刑的时候,先前还一声不吭的姚姜站了起来,不顾膝盖的疼痛,踉踉跄跄来到扶摇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扶摇。
“王后娘娘且饶命,扶摇和扶枝也是一时糊涂,臣妾求娘娘放她们一马。”
“究竟是扶摇和扶枝一时糊涂,还是你一时糊涂,二十大板后自有分晓,来人,去拉住姚嫔。”
陈云胡身后的太监得令,过去上前架住了姚姜,准备将她带离责杖现场,但姚姜却是死命的抱着扶摇不撒手,无奈那两个太监只得用更大的力道与姚姜对抗。
“啊!”
就在两个太监用力之际,只听得姚姜一声哀嚎,右手耷拉在了半空中,已然已经脱臼。
这一幕不仅吓坏了拉扯姚姜的太监,更是吓傻了陈云胡,姚姜她怎么这么不中用?就那么点力道,怎么会把她的手弄断?
“姚姜!”
正此时,黄椒专冲进了嫣嬉宫,直奔姚姜身边,在看到姚姜的手,还有姚姜疼痛到扭曲的面容时,她冲着院子里的宫人发怒道:“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快去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