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从大门缝钻进来 , 一转头,俩人面面相觑。
龚国富本来寻思给它当头一棒,可那人一抬头,却把他吓破了胆。
听到这里,我早就全身心的投入到龚国富的故事中了,津津有味的问:“大爷,你不会是以为那小孩是我吧?”
焦牙子却猜到了几分,摆摆手让我别打岔。
龚国富道:“那哪是人的模样啊,个头也就到我腰,穿着一件埋里埋汰的花褂子 , 脑袋上还戴着破草帽,它也看见我了 , 冲着我呲牙一乐 , 露出两排又尖又密的小黄牙。”
总之 , 那玩意打扮的人不像人 , 鬼不像鬼,却是一只黄鼠狼子,让龚国富看了后 , 不由得心里一阵厌恶,举起手中的杵子就要打。
可那小东西身手极其敏捷 , 蹿出好远,还是那个站立的姿势嘿嘿的乐,然后不知道它拿啥东西 , 朝着龚国富的脑袋砸了一下。
龚国富都没料到这畜生还会打人 , 他挺大个的庄稼汉子 , 被打得脑瓜仁一阵阵的疼 , 顿时就火了,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追着那东西揍。
听到外面的动静 , 媳妇也拉着了屋里灯,那玩意听到动静后,蹿上墙头就跑了。
回屋后 , 龚国富没敢跟老婆孩子说 , 自己找了两片去痛片吃了 , 也没脱衣裳在炕稍将就了一宿。
这一席话说完,龚国富垂头丧气的问道:“唉,焦先生,你说我是不是跟老韩头似的中邪了?”
焦牙子扑哧笑了出来 , 又看人家胆战心惊的,尴尬的说:“早上吃饭的时候,就看你脑瓜门有个大包,我没好意思问,以为你们两口子昨晚上生气了 , 原来是让那玩意打的。”
龚国富臊眉耷眼的说:“焦先生,你就别臊我了 , 这到底是咋回事 , 昨天送黄仙姑的时候 , 好多人都在屋,为啥就我倒霉了呢。”
焦牙子从布包里拿出一瓶药,递给二胖他妈说:“弟妹啊 , 你把药留出给我兄弟留出几片 , 早晚各一粒,吃上几顿就好了。”
二胖他妈稀罕的不可不可的,以为先生给的肯定是灵丹妙药,又询问需要什么药引子和注意事项吗,实际上那就是一瓶云南白药。
受文化程度和阅历的影响,很多农村人都习惯于“中邪”,然而哪有那么多邪让你中,人吃五谷杂粮,头疼脑热磕磕绊绊是常有的事。
换句话来说 , 焦牙子是理智的,是信科学的 , 他没法扭转老百姓约定俗成的观念 , 只能顺其自然 , 姑且让那些过分“迷信”他的村民有个心里安慰。
龚国富吃过药后 , 连声说感觉好多了,放下水杯,继续说:“焦先生 , 我刚说到一半,今天一大早上,我又遇到那玩意了……”
原来 , 龚国富知道今天早上我们会来,老早把媳妇叫起来准备斋饭,到了腊月跟儿上 , 家里不缺荤腥 , 可这也不能招待焦牙子。
于是 , 龚国富让媳妇起来蒸豆包 , 他挎上筐准备去山药窖掏点土豆子,回来炖豆角丝吃。
等龚国富拎着筐来到自家地窖时,忽然看见土坎上面的干草垛晃荡了几下 , 因为天已经大亮了,他当时没往那上面想,揭开地窖上用来保暖的干草 , 放了放窖里的蒸汽 , 先把筐扔下去 , 然后踩着梯子往下爬。
爬到一半的时候,正看见昨晚那只黄鼠狼站在地窖口,土黄色的毛皮 , 在清晨的日光下显得特别油亮,黑豆似的眼睛贼眉鼠眼的往下仇。
龚国富当时就吓屁了,正在这时,却没料到那玩意先开腔了。
“龚国富,龚国富,你掏山药呢?”
哑巴牲口常见 , 能开口吐人言的,龚国富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遇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