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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先奎看见我们俩孩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爹死而复生 , 家里正沉浸在喜悦中 , 让我们这一问 , 好像咒他家老爷子似的。

    我扒着门栓笑嘻嘻的说:“韩大爷 , 别人家里是,半大小子吃穷老的,你家是一个老的吃穷小子 , 哈哈。”

    韩先奎差点没气过去,左瞅右瞅就想找顺手的家伙事 , “你个小兔崽子,人不大嘴还挺损,我今天非扒你层皮!”

    一看他把烧火棍吵起来了,二胖掉头就往当院跑 , 一边跑一边回头喊:“老舅 , 别打啊 , 我们自己走。”

    在农村里 , 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要说这韩先奎看着老实巴交的 , 一旦把他惹毛了,也真敢下手,这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 , 哪里有什么法制观念。

    他烧火棍还没落下来 , 我们俩早就蹿烟子了 , 趴在他家墙头上哈哈的讥笑起来。

    二胖看没得玩了,想回家搬冰车去河套滑冰。这小子比我还大一岁,长得敦实 , 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印象。龚国富两口子是根本过日子人家,不允许二胖和那些孩子野去,不过跟我关系倒是不赖,基本上算我半条尾巴,我走哪他跟到哪。

    而我呢 , 虽然有焦牙子管着,但在北山湾毕竟是外来户 , 胆子肥、主意大 , 没有我不敢做的 , 加上焦牙子名声在外,即便我惹了什么麻烦,村民一般也会网开一面。

    玩归玩 , 焦牙子说的事我还得办 , 就和二胖商量着想个办法引开韩先奎,这样才能看到韩老头在搞什么鬼。

    再来到韩先奎家时,他家大门已经关上了,看样子刚才他气得不轻。

    不怪韩先奎生气,今天上午都有好几个人来他家问候了,先奎啊,你爸咋着啦?

    每当大家这么问,韩先奎总是不高兴,好像村里人都等着看他爹笑话似的,他挺直了腰杆子说 , 我爸好着呢,一顿饭比我都能吃!

    只有最亲近的人,韩先奎才告诉实情 , 唉声叹气的说:“你说我们家老爷子 , 也不咱么的了 , 自打他昨天晚上活过来后 , 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他说话,他也不搭茬,而且……”

    亲戚低声问:“而且咋了?”

    韩先奎悄悄的说:“他让我锁上大门 , 谁来都不让进屋,我们家你嫂子刚刷完锅 , 他又吵吵着饿了。”

    这话传到我耳朵里,眼珠一转就想出来个鬼点子,把二胖叫过来 , 趴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 那小子越听越兴奋 , 摩拳擦掌准备行动。

    我们说的啥呢?韩先奎家里有头老黄牛 , 夏天自己就能拉一副犁。北山湾子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牛,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劳力,多户人家把牲口集中在一起放牧 , 按照各家牲口的头数,决定谁家放多少天。

    到了冬天,农田里的庄稼收割了 , 放牛的牛倌也学会了贪懒 , 把牛赶到山上便回家取暖 , 天黑之前才上山找回来。

    我和二胖屁后跟着牛倌上了后梁,牛倌找了一片没积雪的阳坡,把牛往山上一放 , 便拎着一捆细铁丝进山了,冬天套兔毛、套野鸡,也是农闲时的一种收获手段。

    等牛倌走后,我们找到韩先奎家的黄牛,农村孩子都知道 , 干农活的牲口是不怕人的。干坏事我们俩都在行,从二胖家里拿了一个麦乳精的铁盒 , 里面放了咸盐和辣椒油 , 用热乎水搅拌均匀。

    犹豫了老半天 , 最后还是我下定主意,我每天凌晨都去串坟地,胆子可不是白练的 , 晃了晃盒里的辣椒油 , 瞄了瞄准,然后突然朝着牛眼珠子泼了下去。

    要说这个事情后来想想也害怕,真是愣头青,什么都敢干。

    被辣椒油这么一泼,老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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