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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牙子在十里八乡颇有名气,甚至也有很多人来拜师 , 想学这门“手艺” , 但他从不收徒。

    我们俩平时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样起早贪黑 , 上山砍柴 , 下地种菜。时常有人来请他安置事,或者是孩子中邪了,或者是给老人超度 , 他通常只吃一顿斋饭,并不取人家分文。

    当然了 , 邪门歪道的事其实是非常少见的,大多数“中邪”的小孩儿,不是生病了 , 就是长什么水痘子之类 , 焦牙子懂中医 , 有时候也会开一些药 , 严重的话就让人家去卫生院。

    平时我们在家,也有远近的相邻过来拜访,知道焦牙子吃斋 , 或送一些香烛纸墨,或带一些蔬菜和细粮,所谓细粮就是我们现在常吃的大米白面。说实话 , 我小时候几乎没见过大米长什么样 , 倒不是哭穷 , 大米也是随着袁隆平的杂交水稻推广才成为主食的。一般的人家能接长不短吃一顿白面,就算好日子了。

    我拜师以前在学校上四年级,小伙伴们每天放学回家 , 一推门家里准是玉米面贴饼子,拿根大葱拿俩凉干粮就出去玩,晚上回家又跟饿狼似的,半大小子吃死老的,就是这么意思 , !那个年代经历过的人都知道,高粱啊玉米啊小米啊 , 这类粗粮虽然养人 , 但是不解饿。

    我记得 , 我们小学有二十多亩地,我们三年级的一帮学生种了几亩小麦,每天宁可不上课也得去看看小麦苗 , 精心伺候到秋收 , 在场院里把小麦打下来送到粮库加工,最后每个学生分了十几斤白面。

    这辈子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白面,我妈当晚给我蒸了一锅馒头,她和面的时候我就趴着炕上瞅,趁她不注意捏一块生面放嘴里,晚上做梦都是白面味儿。

    有人可能听不明白了,学生咋还种地呢?实际上一直到国家免除农业税之前,我们那里中小学的学生课余时间都要种地的。年龄大的学生干重活,年龄小的就拔草 , 生产的粮食用来做义务教育的学杂费,如果有剩余就买铅笔橡皮什么的发给学生。

    回归正题 , 焦牙子家中除了院子里的两亩菜园子外 , 乡政府在北山湾批给他五亩地。其实根本不用焦牙子亲力亲为 , 北山湾的村民几乎全部代劳了。

    我们爷俩扛着锄头准备去除草 , 到地里一看,别说除草了,连地都已经被犁完了。准备下山去扒玉米棒子 , 刚出小院门口,正好看见几个村民牵着骡子来家里给送来了。

    一到秋收时节 , 乡里那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就会偷老乡家的粮食,谁家的地或多或少都丢,唯独焦牙子的地连根草穗都不少。

    在淳朴的民风照耀下 , 在焦牙子名声的荫护下 , 不到半年光景 , 我就和北山湾的村民混熟了 , 村里就没有比我更淘的。我这个外乡人不仅没有被欺负,反而成为名副其实的孩子王,好几个上学的孩子都被我撺掇的逃学了。

    我们夏天偷村民的西瓜 , 秋天偷地里嫩嫩的玉米和土豆,没东西吃了就河边打鸭子捞鱼,上山烤着吃 , 等晚上我回去的时候 , 特意把嘴涮涮 , 咀嚼一些树钱儿或红花根,遮遮嘴里的味儿。

    焦牙子也管我,但管的住人管不住野心。

    第二年冬天 , 发生了一件事。

    北山湾有一户人家,户主叫韩先奎,他家发生了一件怪事,他爹韩老头诈尸了!

    这韩老头死于两天前,韩先奎找的外地阴阳先生出黑,为什么没找焦牙子呢?这其中有个缘故。

    在解放前韩老头当过土匪 , 打家劫舍的事没少做。可是,坏人的脑瓜一般都好使 , 韩老头被剿匪后 , 也不知道咋弄得 , 跟村里的大地主杨三拜了把兄弟。过了几年好日子,天下也解放了,这韩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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