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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天色擦黑 , 王瘸子抄起手电往周围一照,故意骂骂咧咧的大声说:“魏和平 , 你娘了个比的 , 这棵榆树都死几年了,怎么还不砍掉!”

    众人一看 , 原来是一根干树杈子断了 , 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有王瘸子在,大家胆子壮,殊不知王瘸子才是最心虚的那个 , 送完浆水后,他便朝着村里走去 , 一刻也不想多呆。

    回到傻柱子家,已经天色大黑,万幸的是乡里变压器修好了 , 院里和灵棚都点上一百瓦的电灯泡 , 大家都忙活一天了 , 魏和平招呼大家吃完饭回家休息 , 明天早上出殡。

    人来人往端酒送菜,一度陷入恐慌的村民又热闹起来,喝酒划拳的声音 , 光棍调逗妇女的笑声不绝于耳。

    我爸想找王瘸子打听我的事,转了一圈,瞅见王瘸子在帐房桌前坐着 , 用铅笔在账本上记录着什么 , 走近了一看 , 是天干地支的推算表。

    我爸从烟簸箕里抓火烟,用我作业本裁好的纸条卷上,吐口涂抹黏上烟嘴 , 伸手递给王瘸子,说:“他大爷,今天晚上还有事吗?”

    “有!”

    我爸一嘬牙花子。

    王瘸子说:“我前思后想了一天,这个事我可能安排不了了。万一今晚我有个好歹,你们得打个提前量。”

    我爸一看王瘸子大义赴死的态度,心里顿时亮了半截。

    “老弟 , 我想让你找个人,你看行不?”

    “谁?他大爷,咱们乡也就你有这本事吧。”

    “军马场有个活神仙 , 大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 你到那一打听 , 就说找焦牙子就知道了。”

    “脚丫子?”

    王瘸子一咧嘴,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交给我爸 , 说:“军马场那边没有不知道这个名字的 , 道行深的很哩,如果连他都办不了,那太上老君下凡也没招了。”

    我爸在心里一合计军马场的距离,点点头说:“行!我一会儿骑马去,顶到明天晌午之前,应该就能到。”

    王瘸子嘱咐说:“这个道士不咋着家,你万一找不到,别着急回来,等他两天看看。”

    事不宜迟 , 我爸吃口饭,包上几个饼子 , 牵着我家那匹枣红马离开村子。他走之前 , 本想把我送回家 , 可一琢磨 , 万一我再有事,我妈在家还不得抓瞎,在这多少还有王瘸子 , 所以一狠心就没管我。

    军马场可不近,跟我们不是一个乡 , 不是一个县,不是一个市,不是一个省 , 隶属于内蒙古锡林郭勒盟。

    我爸要找的这个活神仙焦亚子 , 不是别人 , 正是我日后的干佬 , 带我走上这一行的师傅,也是我这辈子最崇敬的人,同时也是最对不起的人。

    再说这王瘸子在账房前可不是算账呢 , 他在推算出殃的时间。

    多年后我才明白,但凡用查表推算的阴阳先生,多半都是“二把刀” , 不过话也不能绝对 , 就像有人不善用口算一样。

    “殃”是何物?各地区说法不一 , 对阴阳先生来说,“殃”就是三魂七魄中的魄,也称“煞”。

    出殃之时 , 生人回避,但出殃的时间其实说法也不一样。香港那边“流行”头七、回魂夜,有三天之说,也有七天之说。

    实际上这需要专业人士的推演,根据死者死亡的月份、时辰、性别来推定 , 口诀是:批殃之法何须难,月将加到死时间。男落辰位女戌地 , 落到某日某时某方出。

    王瘸子算得 , 立梅死于农历六月十四早上卯时 , 出煞时间为,未日未时,七天后傍晚!

    但是以上是针对一般死者,对于横死之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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