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顾律城忽然跪倒在地面上。却是一个壮汉狠狠踹了顾律城的小腿。

    两个壮汉按住顾律城的两只胳膊 , 其余壮汉们疯狂地拳打脚踢。

    顾律城趴在地面上 , 鲜血在流淌。

    无论如何他是川川的爸爸 , 我不忍心看到他这样被暴打。虽然以前我曾多次想毒死他 , 但此时，我终究是不忍心。也许这就是我的弱点，懦弱，卑微？

    我推开两个女护士 , 艰难地走出内室。

    “放了他吧，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我哭泣道。

    李楠笑冷冷道：“好。放了他可以 , 但我得请他看一张照片。”

    说完，李楠笑走到趴在地上，浑身血迹的顾律城面前。一张照片被李楠笑从怀里摸出。照片在顾律城的面前摇晃着。

    顾律城艰难地抬起头来 , 当看到面前摇晃的照片 , 原本气息奄奄的顾律城忽然挣脱按着自己的两个壮汉 , 疯狂地一把抓过那照片 , 照片被紧紧地按在胸口。

    两个眸子因为惊骇和恐慌瞪得大大的。

    “你很在乎她吗？你真的在乎她吗？你不是很恨她吗？你不是——”李楠笑鄙夷地说着。

    “够了，我答应你的一切条件。”顾律城疯狂地嘶吼着。

    “好，爽快！明天和芸香去民政局将离婚手续办了。从此 , 再也不许骚扰芸香和孩子。否则——”李楠笑眯缝起眼睛。

    “否则怎么样？”顾律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李楠笑呵呵冷笑，高跟鞋托起顾律城的下巴。

    “你说呢？顾先生！顾大律师！”

    “为了照片上这个女人能活得长远些，就离沈芸香远些，懂吗？”

    李楠笑俯首 , 做势要去抢夺顾律城手中的照片。犹如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 顾律城忽然将照片塞进口中 , 疯狂地咀嚼起来。

    两个眸子因为惊恐，异常突出。

    我愣愣地，傻傻地看着犹如疯子一样疯狂咀嚼照片的顾律城。他竟然也有惊恐的时刻 , 他竟然会因为一张照片惊恐得像个懦弱的小孩。究竟是什么样的照片令他如此惊恐？他和李楠笑两人口中的“她”是何人？

    一个用力，照片竟然被顾律城生生地吞进了肚子中。

    鲜血顺着顾律城的嘴角流淌出来。

    顾律城死死地盯着我。

    “明天办离婚手续，孩子归你。”

    ……

    第二天，民政局。

    顾律城和我各自拿着一个离婚证从离婚办理大厅内走出。顾律城忽然停住了脚步 , 扭头看向我。

    我茫然又心痛地看着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他都是川川的父亲，血缘关系无法改变。可就是这个男人残害了我太久太久，气死了我的老父亲 , 使得我的母亲住进医院，更是使得我的亲人们惊恐异常。

    脸上和身上多处挫伤和淤青的顾律城伸出手来，似乎想抚摸一下我的脸颊。我本能地朝一旁躲避去。

    一丝苦笑浮现在顾律城的嘴角。

    那双眸子泛起一层水雾。

    “芸香，我是一个魔鬼。我知道我给你造成了无法抹去的伤害，我知道我猪狗不如。但是 , 但是请你相信 , 其实，其实我在心底里是爱着你的。但我无法控制自己，我，我心里还住着一个魔鬼。我被这只看不见的魔鬼折磨得生不如死。我知道我TM的就不是人。”

    两只大手忽然用力握住我的肩膀。顾律城死死地盯着我，哽咽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我好，你是唯一个肯对我好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傻得可怜的女人。”

    说完 , 顾律城俯首，欲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