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么放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我慌乱地放下胳膊 , 抓过了被子 , 快速盖在身上。

    林卓然坐在椅子上 , 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根香烟被叼在口中。就在打火机的火苗要碰触到香烟上时，林卓然又将打火机的火苗熄灭了。

    似乎有泪水在林卓然的眼眸中涌动。

    “你很爱那个叫做玉生的人？”

    我怎么可以将埋藏在心里许久许久的秘密告诉这个陌生人？

    我没有言语，扭头看向墙壁。

    简陋的房间内空气凝滞了 , 一切陷入沉寂。

    “我想，这个叫做玉生的人也一定还爱着你。”林卓然像是说给他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我听 , 喃喃地说着。

    忽然 , 鼻子一酸。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 猛然用被子将头蒙住，嚎啕大哭起来。

    每个人都会遇到不期而遇的爱情。

    我是一个晚熟的人，23岁那年 , 我才有了第一次的懵懂青涩的感觉。而我爱上的人竟然是我的学生宋玉生，16岁的他，云县赫赫有名的地痞子。

    而我正是他的高一老师。

    这段不伦恋葬送了玉生的性命，也几乎将我葬送在那个偏僻的小县城里。

    ……

    当我从又痛苦又甜蜜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 叫做林卓然的小伙子已经不在了。简陋的房间内隐约有他的体香。

    学化工的我对味道有着敏感的嗅觉和味觉。我可以在混浊的空气中，在几分钟内分辨出其中的所有成分。我可以透过玻璃瓶，直接分辨出玻璃瓶中的液体的成分。这种能力不仅仅是四年化工本科教育 , 三年硕士教育所培养的，更因为我的父亲，他是一个杰出的化工专家。毕业于六十年代的化工大学生。而我的祖父，我的祖辈们都是民间化工香料能人。

    沈家香料，自古以来 , 就是民间有名气的。虽然到了明末 , 清兵入关，扬州屠城，沈家死了几百人。但祖上从死人堆里爬起，逃出了扬州，辗转到了苏州。民国十二年，又移居到了杭州。

    女承父志，如父母的愿望，我考取了京城某化工大学的日用化工专业，专攻日化。大学毕业后 , 我没能如愿进入化工公司工作，而是跟随一些同学前往了急需教师的某偏僻小县云县。

    玉生死后 , 不想触景生情 , 我离开了云县 , 回到了杭州。

    苦读半年 , 成功考取了上海某化工大学的硕士研究生。

    毫无疑问，这个房间内并非只有林卓然一人，还有一个女孩经常在这里。

    如果没有猜错 , 女孩最喜欢使用的一款香水叫做“红蔻”。

    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孩走了进来。

    “红蔻”的味道愈发强烈了。

    女孩身材窈窕 , 护士装几乎裹不住呼之欲出的酥胸。

    “你醒来了？真好。”

    “你是？”

    女孩嫣然一笑。

    “我叫方默默，姐姐叫我默默就好了。”

    “默默，谢谢你们救了我。”我诚挚地说道。

    方默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你说 , 你都被放到了咱们诊所门口，咱们总不能看着你不管吧？”

    医用托盘被放到桌子上。

    “姐姐 , 我现在来为你上药。”

    “上药？”

    方默默歪头 , 笑道：“虽然这些天卓然为你每天做茶油按摩 , 但那只能帮助你消肿化淤，你真正受伤的地方却不会那么快好啊。每天都是需要上药的。”

    “真正受伤的地方？”

    怜惜又同情地看着我，方默默点点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