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毕竟我不想吓到小朋友。
贺静和小龙都摇摇头,这段时间足以证明方俊并不会咬人。小龙得到妈妈的怀抱后 , 跳下来兴冲冲的给我介绍他的战斗装备。如何操作那些屏幕,如何给大楼断电,更重要的是如何转动摄像头,这是他非常喜欢的游戏。
“有人来的时候,你在背后转,他们就算看到也不会相信的。”他已经有了这种恶作剧的经验,我疑惑的看向贺静,难不成有其他人来过?
“是李特的人 , 他们在政府大楼设立了一个安全区,每周都会固定在城市里寻找物资。我没正面和他们碰撞过,因为他们的加入条件太苛刻,不收没用的人。”贺静惋惜的看了一眼小龙,如果她加入的话,势必会舍弃小龙。
我明白的点点头,转而问起我一直想问的问题:“那里有医院里幸存的人吗?”
“你找人?”
我告诉贺静我要寻找的是我的母亲,告诉她我母亲的名字。贺静听完后可怜的看着我,就如同法官在宣判死刑前的沉默。我忽然不想她继续说话,但又想知道最终的答案。
贺静打开照相室外的一盏灯 , 一边轻松的打趣她从前根本不会做这些事,在医院这段时间恨不得把学生时代学到的所有数理化都给挖出来 , 这些手术灯是她和之前同伴一起搭建的。后来同伴忍受不了这里的环境去了李特那里 , 再也没联系过。
室外的空地上 , 一排排的坟墓 , 做过防疫处理。看位置应该是医院的后山,原本是用来给病人散步舒缓心情用的一小片绿化地带。
坟墓只有一堆堆的小坟堆,没有墓碑 , 连牌子也没有。好的话,会有一个工作牌放在粪堆上面用石头压着。
“这些都是隔离时期死去的医生和护士 , 殡仪馆焚烧后送来的。医院本来打算等隔离过去后,集中埋葬他们到公墓的。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你的母亲,如果你没有在医院里见到的话 , 八成就在这里了。”
贺静带着儿子去一旁喝水 , 留给我一个人独处的空间。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一个人 , 四周安静的只剩下方俊的呼吸。他妈的 , 他居然有呼吸。
但我不明白那种不言而喻的轻松是什么,仿佛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被搬开。在这个灾难的世界里,我失去了最后一丝牵挂。
我是如此的孤独。
尽管过去二十几年 , 我都想办法让自己过的很好,充实自己。但这一刻,我是如此的孤独。
母亲于我来说就是人生的灯塔 , 我努力想向她靠近 , 学着她的心态、思维和生活方式 , 虽然学不像,但失去她,又有什么学的必要呢。无论我如何的努力 , 我都不会是她这样善良而坚韧的人,自私且冷漠才是本来的我。终于得知她已经消失,我不必再因为情感纽带而强迫自己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
怀着想要彻底了结的心态,眼眶里含着没有落下的泪。在清晨骷髅尸尖叫消失的时候 , 我固执的来到墓地,一张张的翻看工作证。土下面已经是骨灰 , 那不是我能辨认的。终于在第四排靠边的位置,我找到了我的母亲。
“你有什么打算吗?”贺静贴心的送来食物和水,她大约把我当成一个孩子,说话都带着一点特意的孩子气的咬字。
“没什么打算,再说吧。”
也许是当母亲的人,贺静对安抚人心很有一套。她给我让出一张床,就在地下室的角落里 , 风扇、台灯都给我放好。按时给我送食物,看到我在吃东西还是很满意的。
这两天,我开始羡慕方俊,他的世界一定很简单。但也很复杂,他在开始消瘦,脂肪几乎已经没有,只剩下皮包着肌肉和骨头。越来越像是骷髅尸,我不知道如果给他喂东西吃,以后会不会长出脂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