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泽满身汗水的停留在院子里,回头看看停在大路尽头的收割机 , 又看看正在嗑瓜子的我。他可能才意识到 , 我并不需要收割机。
“看什么看?你们吃我的 , 住我的 , 出点力怎么了?”小麦和水稻的脱壳机都摆在院子,我已经心满意足。哪怕他们这时候走,我也没有任何问题 , 不怕得罪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能还需要我帮你抱晒垫。你收割之后 , 需要晒垫把粮食晒干,不是吗?”肖泽指了指靠在墙角的竹晒垫,一年没用 , 说不定都脆的不能用 , 或者里面都是虫子、蜘蛛什么的。
看来肖泽是不打算走了 , 他的那点尴尬已经化为乌有。想要走的只有杜龙 , 他性格有些急躁,觉得乡下太无聊。而他也没感受过露天茅坑,阁楼上老鼠吱吱叫的生活。茅坑真的就是一个坑 , 本来是连着房子里的猪圈的,但我们家从没养过猪,没人照顾啊。老鼠的问题 , 真的无能为力 , 反正我的房间里没问题。
几个人磨合了三五天 , 无聊就聊自己,慢慢的熟悉了彼此。我才知道杜龙原来还是个少爷,家里做房地产的 , 超级有钱。而肖莉也是个二世祖,家里都宠着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肖莉的适应能力则是杜龙无法企及的,肖莉迅速的就和这个房子融为一体。
“如意姐姐 , 你怎么不说说你?”肖莉正在帮我切菜,我在往水壶里灌开水 , 她的问题不由得的让我停下手。
“说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在芙蓉城好好的,干嘛回乡下?不是说乡下有什么不好,而是我一直觉得只有过年的时候,你们才会在乡下呆很久。我也有好多同事是外地人,就算是流感爆发的时候,他们也住在城里,认为总有一天会好的。刚说有疫苗的时候 , 很多人就迫不及待的上班了。”只要有人愿意上班,当老板的冒着风险也会开工。
“我生病了……”想了想,我补充道:“不是流感,是低血糖犯了。那几天超市陆陆续续关门,政府还没有派遣物资车到区域送东西。我忽然犯了病,晕倒在房子里。”
“这样的话,好像回来乡下好一些。在城里,每天都有无数个谣言,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凑在一块儿就没完没了的说各路小道消息。”肖莉认为我会经常被他们说的话吓晕的。
其实也有很多人选择到乡下躲避流感 , 有钱的和没钱的,都愿意选一个不那么热闹的地方。
然而大多数人是怀抱着希望的 , 加上政府无休止的投入。补贴房租、不间断的供应免费物资 , 有人当志愿者照顾病人、发放有效没效的药品。至少在我离开的时候 , 芙蓉城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 但在阴霾下崛起的希望还是很让人感动。
这种希望就像是人类的韧劲,是人类生存在地球食物链顶端的底气。
我有些悲观的想,大概是不会迎来希望了。
丧尸会代替人类吗?
这些想法都太远大 , 我还是关注眼前比较好,再有个大概十天 , 小麦就可以收割了。麦穗已经变成黄色,快成熟了。有肖泽和我换班,这几天睡的时间可以长一些 , 肖莉也对做饭的事上手 , 我也不需要一顿三餐的伺候他们。
只有杜龙 , 这个年轻人对周围的一切焦虑。而得不到我们三个的回应 , 他更焦虑。我问过肖泽,在路上的时候杜龙也是这样的状态吗?肖泽摇摇头说,他在路上的时候有点亢奋 , 并不怎么抱怨。
肖泽和肖莉都尝试安抚过杜龙,但没用。再过几天,杜龙每次开口都说:“丧尸是不是来了?”说这话的时候 , 他不是瞅着我放在院子里的刀具 , 就是盯着肖泽别在腰间的手枪。
这孩子的确有些亢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