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她刚刚在走廊里撞到的那个男人嘛。
“沈总可终于来了。”
有人殷切的从里头迎过来,梁惹冬迎着灯光看他那张鬼斧神工清隽内敛的脸,一时脑海里反复的回荡着自己嚎的那一句,
“你有病啊……”
“有病啊……”
“病啊……”
这次她是在骂自己,怎么那么不长眼,惹了这么尊神,这下这个角色又离她远了几万里。
“嗯,久等。”
他越过她和包厢里的人一一握手,她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更尴尬了,低头盯自己的脚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内心充斥着巨大的悲催,她今天果然不宜出门么?竟然没认出来常驻财经杂志的沈庭钧沈大鳄,还胆大包天的骂了人家,天知道她以前还保存过他的剪影。
“这位姑娘是……?”
寒暄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发现了她,略带些迟疑的询问沈庭钧,毕竟这一前一后的进来,也许是一道的。
“可能是找在座的某位有什么要紧事。”
沈庭钧抿了口茶水,眼也没抬,一副他们只是偶然遇见的陌生人的样子。
唔……其实他们就是偶然遇见的陌生人。
梁惹冬见这种境况,也没打算干站着,正硬着头皮准备开口介绍自己,李导就有些气急败坏的向她走过来,
“谁让你来的!我都说了这个角色有人演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就闯进来!”
边说还边搡着梁惹冬想让她离开这里,害她一着不慎差点摔倒,
“李导今天怎么这么粗鲁。”
直到角落里阴暗处传来一道声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小姐姓梁吧。鄙人姓文,很欣赏你演的那部电影。”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带着眼镜,有些精瘦的中年男人,她一眼就看出这应该是一个披着文人外衣的阴狠商人,梁惹冬最看不上这种人,说欣赏她的电影,但是她至今拍的电影也就那么一部。
而直至今日鹿姐都拿这部电影做她的痛脚,骂她鼠目寸光,用两年封杀换一个新人影后的名头,怎么算都不划算。
要问她现在后悔么,答案是肯定的,她根本不需要虚伪的标榜自己是为了艺术献身,因为现在根本没有人记得她,也许有寥寥几个,也不过暧昧一笑,唔,梁惹冬啊,拍luó戏的那个?
她显然不认为这个文总是单纯的欣赏电影艺术。
但她也不好在这种情况下驳了文总的面子,只好宛然一笑,
“谢谢文总夸奖,惹冬以后会更努力的磨练演技。”
“哈哈哈哈,好。”
文总大约也没想到梁惹冬会装傻充愣,一时觉得她特别有意思。
“文某听说你们演员都是文武双全,不如给我们唱首歌怎么样,到时候你想要什么角色我们也好和老李说说情啊。”
李导抹了把额上的汗,干笑着向文总颔首,暗骂梁惹冬阴魂不散。
“好啊。”
梁惹冬也不矫情,轻挽了一下衣袖坐上点歌台开始点歌。
沈庭钧自从说了那句话之后就像老僧入定了一样,低头一下一下的曲着两个指节敲击自己叠在上头的膝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也像是完全不在意。
梁惹冬就点了一首歌,然后转过身来扫视了一圈包厢里的客人们,除了沈庭钧,一个个都用戏谑的目光盯着她看,她也没打怵,扯唇笑了一下转身上了单独的唱台,还不忘顺手把灯光调暗。
“她 是悠悠一抹斜阳
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
她点的是黄龄的《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