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孩子才会好。”
翟氏声音微弱,“我总是这么不争气,好妹妹你为我好,我心里是明白的,孟妪曾经说过,这个孩子大概是不行的,我只盼着他能留下,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旁边的李仲玉颤着音儿,“嫂嫂不许说这样的话,忒不吉利,有阿觅在,你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翟氏一眨眼,泪珠子一串一串的淌下来,“我只怕,只怕继母会不喜他。”
沈觅叹了口气,觉得翟氏可以扛着花锄葬花了,什么样的病人最难治?就这样的。
“嫂嫂,正因为你原本身子骨不好,所以更应该好好听我的嘱咐,放宽心思,好好吃饭安睡,整日里想这些,心思怎么能宽的了?心思不宽又如何吃饭安睡?你和孩子好了大家才会好。”
翟氏擦了擦泪,哽咽道:“妹妹说的是,奈何姐姐是个没用的人,好妹妹,你,你,你就不再想想么?仲贤心里只有你,他会是个好夫君。”
“这话嫂嫂提过的,阿觅的回答不会变,仲贤兄长只会是兄长,如今仲贤兄长已经脱险,嫂嫂尽可放宽心,自今日起,嫂嫂好好调理,我每日过来为你针灸,按摩,嫂嫂若想孩子有个好母亲,就应当振作起来,除了如何让身体好些,别的嫂嫂暂且歇了心思吧,不然,不只是对不起你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就连阿觅的苦心都辜负了。”
翟氏和李仲玉平日里见沈觅娴静喜乐,对谁都好脾气,从未见过这般色荏内敛的模样,一时竟呆住了。
沈觅有些苦恼,回来之后应该和阿远回家去的,尤其是李夫人那番话之后更应该走,整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很是尴尬,可翟氏这身子骨实在不好,如今是想走也走不了。
阿远也瘦的厉害,前些日子得知姐姐在仲贤兄长入狱之后被太守府强行扣住,担心的不得了,几乎一天瘦一圈,如今见沈觅回来了恨不得整天和姐姐在一起,奈何翟氏在前,仲玉在后。阿远人不大却也懂得男女有别,见李仲玉在的时候也不往前凑,只见缝chā针的和阿姐聊几句。
沈觅见弟弟瘦了这么多很是心疼,每日必定下厨做阿远爱吃的菜,过了十来日,阿远瘦掉的几圈眼看着长了回来,翟氏也能下床了,每日由婢子扶着在屋里走几圈。
李仲贤还没有回来,只知道被贵人安排到了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隔两日便有人送信过来,李郡守和夫人也放了心。
至于李大姑娘,每日里蹭阿远的菜上了瘾,居然也胖了两圈。看着即将出嫁的女儿蹭蹭的长ròu,李夫人急坏了,原本就不是那么水灵,被ròuròu一拱,离着水灵二字又相去甚远了些,好言相劝又劝不听,只得让婢子暗处盯着,一得知女儿跟着沈觅去厨房便立马赶过来。
进了二月,翟氏时不时觉得胎动的厉害,时常连觉都睡不好,整日里说想念母亲,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怕翟氏有个三长两短留下遗憾,李郡守立即差人将翟氏的情况告知了翟郡守和翟夫人。
翟郡守和翟夫人思女心切,虽然平日里隔三差五便与女儿通信,但见亲家这么正式的派人前来相请便火烧火燎的赶往北海郡,就怕与女儿自此天人永隔。
事有凑巧,翟郡守和夫人赶到北海郡的第二日,翟氏发动了。
这些日子翟氏配合沈觅的诊治身子大有起色,可即便如此,小半日之后翟氏已经虚脱,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众人在外边听着没了声音急的团团转,翟夫人和李夫人不停的抹眼泪。
沈觅一早便做了两手准备,能顺产最好,只是当时看翟氏的情形是几乎不可能的,若是遇险便只能剖腹,虽是冒险了些,但比一尸两命的强。
见翟氏没了力气,沈觅将早已备好的器具拿出来,端上了准备好的麻沸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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