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打算提点三两句让她知道个大概就好,谁知这说着说着便陷入了回忆当中,一发不可收拾。
从头到尾细细说来,待讲到他带着废了双腿的燕凤留来到这梨山隐居时,才恍然发觉天色已近黄昏。
低头一看才发觉蹲着的小人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一张脸上写满了疼惜,只是不知这疼惜,是对他,还是此刻屋里的那个女人——他想守护一生的女人。
屠青云将蹲的已经双腿发麻却全然未觉的小丫头扶起来,却忽然被她扯住了袖子。屠青云的视线从她隐隐发白的小手转移到遍布泪痕的小脸上,忍不住失笑:“傻丫头,哭什么?”
燕三声音都哽咽了,却还是坚决地表态道:“青云师父,我一定会替你和师父报仇的。”
报仇……
这确实是他和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只是现在从自己尚不知人心险恶的小徒儿口中听到,屠青云却忽然有些迷茫。上一辈犯下的错、结下的恩怨,却要这些正值大好年华的年轻人来背负,真的好吗?
陶之许从书房出来时,脸色竟出人意料的平静。
可燕三却知道他心中一定不好过,一定比她更难受。他要背负的,也比她沉重得多。燕三又愤慨又心疼师父,连带着对他也生出许多疼惜来。
那晚他们留在山庄,陶之许连晚饭都没吃,把自己锁在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回到她原来的房间,推开门便见到床上安详的睡美人。
临下山前,她特地让人把之诺挪到了她的房间里来,更是吩咐下人们好生照顾她。现在看来,那些下人把她照顾得挺不错。屋子里还点着熏香,像是什么某种药草的味道,可见冬爷也很尽心。
燕三在床边看着她坐了一夜,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
翌日一早,陶之许依然没出来,燕三有些担心,便直接去叫他。进了院子,推开房门,就见床榻上的被褥整齐得像是根本没动过,陶之许负手立在洞开的窗户跟前,目光悠远,不知在看什么。
“陶之许,你……”
“景珅。”他忽然开口打断她。
“嗯?”燕三莫名。
他转过头来,神色有些疲惫,眼中却闪着莫名的光:“我的名字,景珅。”
燕三叫他去吃饭,他也没再说什么,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出门,看着竟显得十分乖巧。
吃过饭景珅又被叫进了书房,这次连屠青云也进去了,这种高层会议燕三不被允许参加,只好去找屠三刀和小刀玩。
接下来的两日,两人都留在了庄里,师父似乎有大事交代景珅,三人日日在书房商议,第三日的时候山庄里还来了一群统一服装、统一佩剑的男人,个个缠着黑色额带,面色森然,像是杀手组织。
中午燕三去叫高层们吃饭的时候,见到了这个杀手组织的头目。
出乎燕三的意料,那是一个面色温润的男人,也许是气质使然,虽然他也穿着与手下们相同的黑色服装,看起来却像个翩翩公子。
他额头上缠着的额带与其他人相同,但中间多了一颗碧绿通透的宝石,更衬得面如冠玉,风流倜傥。他的佩剑看起来是把宝剑,青铜质地的剑鞘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还镶着一大块与他额带上质地相仿的宝石,光泽亮丽。
燕三看看自己手里模样朴素、颜色单调的剑,不免有些嫉妒,他的剑明显比她的这把贵重得多!
屠青云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又敲了她一记:“你的剑可是我千辛万苦才找来玄铁打造的,知足吧!”
那头目也清清楚楚地看到燕三对自己宝剑的觊觎了,附和道:“玄铁可是好东西,十分难得,据说用玄铁打造出来的剑削铁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