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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恩奇道:“杯子是杯子,你是你,有什么关系?”那男子道:“杯子就是我,我就是杯子,杯子很好,我就很好,又何必问一声好?”唐墨显拍桌道:“我看你娃是疯子!”

    那男子咽净了鸡皮,哈哈大笑:“对啊!世人皆我,我即世人。你即是他,他即是我,我即是你,你即是疯子,疯子即是杯子,杯子就是鸡!”【娴墨:大花是妙人。喵。】唐墨显道:“好,我请你吃鸡!”腕子一抖,杯中茶水片状泼出,动作隐蔽而迅疾,水片罩尽对方所有可能躲避去的方位。

    那男子毫无反应,被泼了个满脸花。【娴墨:喵。】这一下众人倒都觉意外,因为这人身在檐上,不论是跃起还是侧闪,至少能避开面部,茶水沾到衣裳虽然丢人,却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而他连动也没动一下,显然是准备好了挨这一泼。武林人都极注重脸面,他这么做岂非丢人丢到了极点?

    只见那男子眉眼弯眯,鼻翼扇动嗅着茶香,笑道:“龙涎卷怒泼面飞,清芳独逞胜寒梅,出墙红杏伤梅老,杯井缘难作香闺呀!【娴墨:杯出清龙,香梅寒面。一应后文,一应下文,太简单了,喵。】”说着像猫洗脸一样,两手就着水揉抹起来,边洗边道:“好香,哈哈,好香!”他手上沾满鸡油,擦抹完毕,搞得胡须粘卷,一脸油光可鉴,反而更加脏了,也不知夸那两句“好香”,指的是茶香,还是鸡香。

    常思豪观察着他:“听兄台的话,似乎对剑家义旨颇不以为然?”

    那男子笑道:“天下一家,何必剑家【娴墨:妙哉,小常及郑盟主一干人等立落下乘,金庸十五本书,十四本在立,最后以一部《鹿鼎》破之。阿哲写《大剑》,边立边破,边破边立,立后有破,破后有立,剑家立起之后,绝响破之,是为破体,此处一言破之,是为破神,破破又是一立。】?宇宙一然,又何必对谁的说法不以为然?”

    常思豪道:“那兄台为何出言讥讽?”那男子笑道:“我刚才的话,与徐秋墓说的有何不同?”常思豪定神回想,也确实如此,徐老剑客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么眼前这人说他是疯子,疯子就是他,实际并无差别。同样的话从两个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为何一个像是真理,一个却像是嘲弄呢?【娴墨:中文妙处即在此,写不出此间妙处,莫如别写小说】那男子笑道:“老徐常说‘了悟真我’,我来我去,我去人来,无非还在彼此之境。有彼此就有差别,有差别就有是非,百剑盟陷于是非,毁于是非,殆非偶然。老徐尚自知不究竟,旁人又何必以他为究竟?”

    常思豪冷笑道:“看来兄台超越了彼此之境,所以不分彼此,怪不得拿人东西,如同拿自家的一样。”那男子笑道:“世上原没有什么萍水相逢。大家本来都是一家人,只因忘记了过往才显得陌生。【娴墨:喵。大花摸摸头,大花还记得我吗大花?】”常思豪问:“那兄台取物于家人,应该大大方方,为何你却偷偷摸摸呢?”那男子用手背顶着腮帮,略感哀愁地道:“只有我记得大家是亲戚,别人却忘了,也不相信,解释起来岂不麻烦?所以解释不如不解释,不解释不如无所知,无所知便是无一事。既无一事,看水月楼台,天风地影,人潮来去,我自悄然,岂非大乐?”【娴墨:几言连看下来,有种延时摄影的流逝感。大花,来握握爪,调戏一下,喵。】常思豪目光中空,喃喃道:“这个说法,倒和我的一位朋友有点像。”

    那男子道:“他常乱拿东西?”

    常思豪摇头:“相反,他从来不动别人的东西,却总被人冤枉。”【娴墨:人家大花说乱拿东西,“东西”没有任何归属,你加上“别人的”三字,就不一样了啊。】那男子一笑:“觉得冤枉,往往是因活得太理直气壮。大家都是亲戚,在一起相亲相爱、相互冤枉,都属正常,因为爱你的看不见你的狼心狗肺,冤你的也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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