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嘴,双腕双足都被捆绑在一处,躺在地上也是骨软身酸的模样,无声无息。
程连安道:“前些天夜里,这五个人各骑一匹好马从独抱楼出来,引起厂里关注【娴墨:楼里一出来便关注,可知非关注人,实一直在关注楼】,便派人远远坠上。结果发现他们几个出城一路往西,竟连过几处府县,越走越远。哨探飞鸽报回,督公下令沿途留意,最后发现他们上了恒山。”
常思豪心想傻二是独抱楼的人,也就是秦家的人,他们上恒山自是要去见秦自吟了,现如今竟被东厂捉来,苗头可是不正。
程连安察颜观色道:“看来千岁果然不知此事。”
常思豪心中暗沉,已经想起那天从小汤山归来后的事情,当时一枝马队错肩而过,消失在夜街,其中有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十分熟悉,现在想来,定是这傻二了。他们出去应是奉命办事,却不知被东厂抓来,要搞什么鬼?当下一语不发,只冷冷地瞧着。
程连安移开目光,指道:“这大个子名叫李双吉,绰号傻二,是这四名黑衣人的头目。他五人在无色庵接了三名女子下山,其中一个是秦家大小姐,千岁的夫人。另外两人是夫人随身的侍婢。一行人到了山下,恒山派送行的人回去,余下八人在一处说话,他们因为骑马还是坐车的事情起了争议,这大个子强扶夫人上马,两个婢女似乎特别气愤,上前拉扯,结果这四个黑衣人出手,一人一拳将她们打昏,搁在了马上,夫人倒似乎觉得没什么,也便上了马。”
常思豪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觉得为这点事情动干戈大可不必,待听到秦自吟上马,忽然明白:“吟儿已怀孕三月,马上颠簸,岂不是容易流产么?阿遥和春桃拼力相阻,想必也是为此。这傻二不懂体恤人,其余四人怎么也这般粗鲁,竟敢对吟儿的婢子动手?又或是春桃嘴不饶人,骂他们骂得过分了【娴墨:带一笔春桃,这丫头小虚荣,嘴不好,人其实不错。当初灶边劝阿遥的虽不中听,其实是好话,身份二字限人,世上俗不能逃。】【娴墨二评:春桃拿大拿惯了,挨两拳也好。】?”眼瞧程连安说得煞有介事,心底不禁半信半疑,可若说这是他编的,却又何必?
程连安道:“我的话是否是真,待会儿千岁自己审上一审,自然知晓。这些人中了我的‘秦淮暖醉’,虽然全身无力,耳朵却还是听得见的。”
常思豪自觉脸上沉静如常,并未流露出情绪,没想到心事却被一眼看穿,不禁对他这份洞察力暗暗吃惊。算来自上次见面到现在也没过多少日子,却感觉他身上少了油浮虚华,多了几分冷森森的成熟和精准【娴墨:写小程进步,正是写小常眼力提升。刚才一路多写小常心事,不写言语,便是他的沉静,他的成熟。】。
程连安道:“当时夫人既然上了马,两婢女又昏晕过去,便没人再行争吵,几人开始前行,可是走了不远,争议又起,这次却是内讧。那四人要催马快走,李双吉却非要缓缓慢行,似乎十分顾念着夫人的身子。几人争吵之下,一张嘴自然抵不过四张嘴,李双吉不再发言,却把夫人的缰绳抓在手里,意思似乎是随他们如何催动,他就是这么个速度,绝不加快。见此情景,四名黑衣人交换了下眼色,一起挥鞭,在他和夫人两匹马的后臀上狠狠一抽——”
常思豪惊道:“什么!他们竟敢——”
程连安眼睛斜瞥,从容淡笑躬身:“千岁勿惊。要说还真多亏了李双吉这大个子。当时两匹马吃了痛纵蹄前窜,他双腿一夹,胯下马两肋扇登时瘪了,库秋一声倒地。他向前一抢张手抱住夫人所乘马颈,沉身狠命一勒,足下趟起两道尘烟,生生将那马的前窜之势刹住,夫人在马上微微一晃,却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娴墨:小程略得评书三味,使活却使得颇不是地方,还是写其嫩。】常思豪听他说得慢条斯理,有几分耍弄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