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今天看见那两具静静地躺在那里尸体时,武辰第一次发现,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这些人前一刻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有所图谋。但是后一刻,虽然他们依然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可已经与这世界再无分毫关系了。人活着,才会有一切。而一旦死了,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成了过往云烟,就算是有再深的爱恨情仇,就算是有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有什么用呢?
这一刻的武辰,他突然很想喝酒。他想喝个大醉,因为人一旦喝醉了,就可以什么也不想,虽然会有些昏昏沉沉,却也再无烦恼,可以让自己的眼前不再闪现出死者那狰狞的脸上不肯瞑目的眼睛。
于是,武辰让陆运去找几罐酒来。陆运抬起头看了看武辰,这种事明显是违反军中规定的,但是在略一犹豫后,他还是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提着好几罐的烈酒走了回来。
武辰伸手接过其中的一罐,撕开酒封,仰头灌了下去。烈酒入喉,如烈火般的火辣。可是修行者,在吸纳灵气修行的时候,也顺带着用灵气改造了身体。所以哪怕武辰并不是修炼炼体术的修行者,但也注定,他的身体终究远不是凡人可比。
而这酒,终究也还是凡人所酿的酒。虽说军中尽是豪爽男儿,酒也要比其他地方的酒更烈一些。一罐罐的烈酒,被武辰不停地喝了下去,可是,里面的酒精还来不及在他的身体里扩散,被体内运转不息的灵力一带,就已经将酒精尽数排出体外,扩散到了空气中,充斥在武辰所在的军帐中,致使整座军帐都开始散发出浓烈的酒香,一时间勾起了无数人心中的馋虫。
一罐罐的烈酒入喉,武辰都喝的撑到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醉意。如果一个人在最无奈的时候,却连想大醉一回都做不到,也许这本就是一种别样的悲哀。
武辰的眼泪,终于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打仗啊!”他哭的有些撕心裂肺。这个单纯的少年,终究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今天发生的这种事。在这个对世界还抱着美好向往的少年的心里,生活本不应该以这样血淋淋的现实,去诉说着生命的脆弱与悲哀。
就在这时,军帐的门被打开了,木坚那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他是刚刚得到箭三送来的消息,因为担心武辰所以就赶紧处理了手头上的事后,赶了过来。
“你说为什么人要打仗啊?为什么啊?”木坚看着这个此刻哭的不成样子的孩子,上前一把将他拉过来,抱在了怀里。说到底,在抛除了他的身份,和他的早熟之外,这终究还是个孩子啊!战争对他来说,到底还是太残酷了些。木坚想到了自己第一次shā rén时的样子,那时的自己也并不比武辰好上多少。
轻轻拍着武辰的后背,木坚说:“谁都不想打仗啊!只不过是人心不足罢了。帝王想要更加辽阔的疆域,想要更大的权力,所以他选出了将军。将军想要帝王御赐的荣华富贵,所以他选出了士兵。而士兵呢?有的是想要建功立业,当一个将军,有的是被强行抓来服兵役的。帝王想要疆域,将军就必须为他发动战争,而发动战争,就一定会有人战死沙场啊。”
“可是帝王为什么想要更大的疆域呢?那他到底想要多大的天下呢?”武辰停止了哭泣,看着武辰问道。“傻孩子,人心哪能知足啊!今天的城池方圆八百里,明天还想要方圆八千里,甚至后天,还想要方圆八万里呢!人心终究是没有底的啊!”
“人心无底!”武辰喃喃道。以前在家族中,就算是家族中略有的那些家族争斗,也不会让他见到,更别提这种血流当场的景象了。这一刻,武辰开始深刻的认识到,外面的世界,的确要比家族内复杂,复杂得多。
“这么说,这场战争,是易安国皇帝的错?是他想要吞并碧云?”武辰想起了父亲武修然曾经说过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