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生轻蔑一哼：“你还真能高看自己，那条密道不用进去我也知道。”

    黑衣汉子摇摇头，似在嘲笑陆羽生狂妄无知。

    但陆羽生是刻意把话讲了一半，到了这会盯着男子一言一字讲道：“无非就是雷！石！城！”

    蹲在旁边的朱尧瞬间捕捉到男子隐藏在眼眸深处的一丝慌乱，他执掌刑法殿不是浪得虚名，最为擅长洞悉人的心灵变化，陆羽生断续有致的回答其实是在完美的配合他。

    抬手一掌拍在男子脑门送了去见阎王，朱尧对身后道：“乾道府的血仇算是报了一半，也许墨空猜的不错，雷石城城主是个不干净的茬。先查清这个人，然后再回去，来年再好好算这笔账。”

    墨空阴沉着脸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朱长老可知玄冥把这些女子炼了是做什么？”

    朱尧若有深意的看向被皇甫极抱在怀里的李莹道：“我也猜不透，等她醒了后可以问问她。”

    离开地宫前，陆羽生布置了座大阵，待到众人再次从坑内出来，他就此发动大阵，彻底抹去玄冥的暗潮之所。

    烟麓山庄迎来又一个黎明，可惜庄前两座石狮化作碎石，再无往日威风凛凛的时光，庄内也换了生灵，等待哪日有人推门而入时惊了它们。

    朱尧留下墨空查探雷石城城主的消息，自己带着其他人先前往连峰城救治李莹，考虑到留在雷石城可能会引起那位城主起疑才下此决定。

    连峰城内，李莹的手臂算是接上了，幸好张芷兮所需的药材城内都有，只是往后她这手臂的灵活性比起常人自然差上不少。

    炼人一事，朱尧在李莹醒后便开了口，不过却毫无收获，李莹云里雾里一无所知，但她把在玄冥炼的武学口诀默写下来给了朱尧。

    用她的话说，里头也许藏着线索。

    朱尧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明白其中利害，不用李莹说，他也会仔细查实。把事上报给府主或是朝廷，定会有历史记录的相关文案，他倒不相信对方能逃出大秦定鼎天下的两千多年。

    李莹微微颤颤弯曲手指几下，不大灵活受控，但她不紧要这事，反而匆匆找到张芷兮拉着问道：“张院师，我想知道姐姐最后保护的人是谁？”

    世事无常c天意难测，张芷兮忽然觉得命运这回事的确神奇，姐妹两与周穆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怕是终随一生。她帮李莹把鬓角的几缕秀发别到耳后，露起温暖的微笑：“手臂才刚刚接好，你应该多休息，你姐姐救过的人就是救过你的周穆。”

    少女默默抽噎，“是他。”没想到姐姐救下的人与自己静静相处已有月余时间，那些时候见过他因修行不顺而苦恼，也因骨子里的执拗拼着命的练习灵药混植术，更不知何时少年刻苦努力的模样已落进心底。

    李莹止住哭泣，抬起水朦朦的秀目，“张院师，我可以拜你为师吗？我知道这俱身体几乎废了，但我想学灵药混植术，我要与姐姐一起守着周师兄。”

    张芷兮并不意外，就像她先前想过的，“好，就帮你周师兄多个小师妹。”

    李莹转泣为笑，犹如雨后虹光扫去阴云，跪下拜道：“李莹，拜见师尊。”

    乾道府深居简出的女子欣然一笑，挽起少女的手臂，拉进屋内。不过一会，朱尧过来敲门，是要准备回乾道府。张芷兮明白，定是墨空查探消息回来了。

    离年关还有十几日时间，归途不算匆忙，但众人心底沉甸甸，雷石城那位身居正品官职的大人姓啥名啥都查得清清楚楚，的确姓丁，单名一个郝字。丁城主事务繁忙，一打听竟是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