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佳磊快步走到我面前,大声道:“来,兄弟,云长路,你说,她是不是你中意的女孩?如果不是,换下一个,把24个全看一遍……”
乐佳磊扶着我肩膀,面向何黛青,道:“来,兄弟,现在,当场,你,云长路,开始向何黛青表白!”
全场起哄,响起一片掌声和加油声,可在我听来,那都是噪声,几乎把我裤子都吓湿了。
孟辉与乐佳磊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孟辉说道:“哎,何黛青,你可要想好了,你在这儿站的时间不算长,择偶标准也不低,可这小伙子好像都不符合吧?”
早上起来,打开手机,迫不及待的信息争先恐后挤了进来,我还来不及看,老妈的电话打过来:“儿子,你可开机了!昨晚上……睡得好吗?”
我慢慢清醒过来,笑道:“妈,你想什么呢?才第一次见面……”
我一激灵,昨晚录节目,紧张得衣服都湿透了,早就把老爸说的什么祖训忘了,我赶紧说:“爸,妈,这个运河全线游,我打听过了,只是在周边玩,不过河,也不下水,更谈不上挖掘运河宝藏啥的了……”
我脑子电闪——可不是嘛,那女孩姓何!何黛青,我云家祖训第一条就是不许找姓何的!我赶紧解释道:“爸,那女孩好像是从美国来的,不是咱北京人……”
作为一个地道的北京男孩,后海的酒吧,我却是第一次来。从小长在一个家规一大本、祖训不能忘的大家族,我的路似乎已经注定了——刻苦读书,教书育人,不准考公务员,不准下河,不准和姓何的人交往,更不准和姓何的女孩谈恋爱结婚……
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好,这里有人了……”
我一听声音,知道了,是她——何黛青,换了衣服、发型和风格,就像变了一个人。
何黛青喝一口酒,冷笑道:“喝果汁?好孩子,好学生,北大博士,没来过这儿?”
她眼睛一直盯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哎,你家是通州的?姓云?”
女孩手里的酒杯几乎砸在桌上,“shit!我真是瞎了眼!昨晚怎么了!?想着赶紧找一个下台,看你够老实,我奶奶还在等着,你却偏偏是姓云的!还真就是大通桥的!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冤……冤什么窄?”
第一次约会不欢而散,我回到宿舍,打开台灯,看见论文开题报告,一点心情都没了,直接拿起来扔进垃圾桶,还踢了一脚,起身时看见书架上的家谱,随手又抽了出来。
明朝洪武末年,北平。
权贵富贾都在御河桥、什刹海放灯,一放一大片,争奇斗艳。有的人还包下游船,搂着风尘女子,边看灯边喝酒。穷人买不起灯,但也得放,因为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买不起就自己动手做,最省钱的就是从自己庄稼地里薅俩大茄子,一切对半,在茄子瓣儿的四周插上竹帘子片,中间插上小蜡烛,点亮后往河里一放,又平又稳还不怕风,飘飘悠悠,星星点点,布满河面,煞是好看。
突然一条大船乱了起来,船上的人纷纷叫嚷:“船漏了!进水啦!”附近的人都往这条船上看,但谁也没动弹。
围上来几条船,十几个人穿着黑衣,手里似乎有明晃晃的东西。上得大船,二话不说,“唰”地一声就把刚才喊人的人砍了!
黑衣人们上了船,一声不发,见人就砍,直奔船舱而去!船舱里跑出几个女人,尖声喊叫,慌不择路,有的掉进水去,有的瘫在地上。黑衣人们快步走进船舱,里面“叮叮当当”,打了起来。
两岸上的人都停了脚步,驻足观看,却也没人敢上去阻止。
岸上一个老妇人听见喊声,赶紧颤颤巍巍跑出来,急着大喊:“狗剩儿,赶紧回来,别多管闲事!快回来!”
老妇人大急,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