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的蓬散着,雪白的肌肤,轻染着淡淡的嫣红。
好懒散的睡姿!
伸了个老长的懒腰,她欠身坐起来,这才觉得身子骨好酸好酸,彷佛全身骨头都散开了似的。面对着被阳光渲染成金黄颜色的纸窗,她沉闷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她的脸红了,真是羞死人了。
“白斌……你这坏……小子……”咬了一下唇儿,姚碧yù笑又颦的叹着,道:“哼……那能就这么的便宜了你……看我不……”
“不”干什么?自己也拿不准儿。想着想着,又像是受了大委屈似的,眼圈儿一红,晶莹的泪珠儿,却顺着腮帮子淌了下来。
本来就是嘛,平素“金枝玉叶”的身子,就是被人家无端的看上一眼,也要叫他好看,要是她师父吸血鬼看见,更是没完没了,想不到却叫他就这么轻易的占有了。
一想到他的那种恣意轻狂,她简直羞死了、吓死了、害怕死了!
“他怎么会这个样呢?……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看上去挺斯文的嘛,怎么会忽然变了……”
从揉乱的被子里,她支起了头,粉泪簌簌的错综在脸上,小心眼儿里,可真像是旧小说里所形容的那种“倒了个五味瓶儿”似的,酸、甜、苦、辣,什么味儿都有。
还哭个什么劲儿,反正,是什么都给人家了。
独自个挺委曲的下了床,找到了墙角昨天洗剩下来的半盆水胡乱地洗了一把脸,脑子里乱乱的,却只是教一个人,白斌的影子给占满了。
站下身子来,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叹息了一声,不经意的,那双眼睛可就瞧见了低悬在床头的那口宝剑了。
那柄“伽蓝剑”,正是心上人的随身兵刃,七百多个日子里,她常常抚剑思人,如今,人儿回来了,而且自己身上的所有都jiāo给他了,剑,自然是物归原主!
对着镜子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换了一身乾净衣服,昨夜褪下来的亵衣,打点了一个布包,小心的藏起来,真是尴尬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上“笃笃”轻叩了两声,姚碧就像是刚由夜中被人惊醒似的,吓了一跳!
“小姐,是我,三妞儿。”三妞儿的声音,道:“你起来了没有?”
姚碧站起来,走过去开了门,三妞儿一脚跨进了门槛儿,又回头看了一眼,像是防小偷似的,赶忙又把门关上了。
姚碧看着她奇怪的道:“怎么回事儿?”
“大小姐,那个人又来了。”
“那个人……?”
“那个……”三妞儿怪紧张的样子道:“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个人……”
姚碧脸上一红,心里自是有数道:“他在那里?”
“就在外面麦场上。”三妞儿说道:“他跟我说话了,说是来看大小姐你的。”
姚碧走过去推开了窗子,可不是,跳过了这墙小小院落,心上人就站在晒麦场上,一袭灰色长衫,英俊但隐然消瘦了的面颊,不知道怎么,一看见他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小鹿般的忐忑不安,再也把持不住原有的矜持。
看着,看着,她那双眼睛立即放出了异采,似乎先时所有的懊丧、愧恨、羞惭,一股脑的全部抛开了。
“白哥哥。”嘴里含糊的唤了一声,再也忍不住,倏地夺门而出。
三妞儿嘴里叫着,这:“大小姐,大小姐……”也跟着跑了过去,可是,立刻她就停了下来。
却只见晒麦场上,这位大小姐同那个陌生男人,亲热的拉着手,面对面的正在说话,那副样子好亲热,三妞儿的脸忽然烧了盘,赶快把头低下来。
乡下女孩儿家,那里见过这个心里越是害臊,眼睛却越是由不住的看着。
却见柳荫之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