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上心头,袭遍全身,直至痛如骨髓。
他全身疯狂地抽搐着,抓扯着,想要找寻一种依靠,一种寄托,却原来发现自己还是孑然一身。
耳边传来惊叫声:“王叔,王叔快点,他这毛病又来啦”。
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流出鲜血,他却已陷入癫狂。
血,红的鲜艳!
忽然之间他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手不再可以抓扯,腿不再可以抽动。
唯有胸膛里如野兽般的喘息声,无休无止,无助不堪。
他心中豁然有一丝明了,对,只有死才可以结束这一切的痛苦。
可是死真的可以结束嘛?
他想要用内力震碎心脉,却发现体内一丝丝内力也没有。
无助,痛苦。
“啊”他大吼,他使尽全身劲力去要自己的舌头。
突然嘴里面似乎多了点东西,他不管,他不顾,他疯狂地咬着,咬着,绝不放松,似乎还有一声痛苦的尖叫声。
咬了谁的手,伤了谁的心?
难道仅仅是一个死都这么困难嘛?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那一声声心底的呼喊低沉而朦胧,想要唤醒什么,又能唤回什么?
似乎又陷入了难得的安静,安静的人生,安静的心。
没有一丝杂念,没有无尽yù望。
就这样,就这样吧,不要醒,不要有痛苦,不要有悲伤。
似乎有液体顺着嘴唇流入口中,温温的,甜甜的,带有浓重的yào味。
喝yào有用嘛?
什么时候这双手还能握着三尺青锋,傲立于光明教峰顶?
似乎过了好久,十年还是二十年?遥远的外面传来了噪杂的吵闹声,直刺入他的心底,他忽然觉得烦躁而生气。
他想要用手去堵上耳朵,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动弹不得,甚至连身体也不能移动分毫。
一阵阵yù裂的疼痛袭上心头,于是他放弃了。
他很生气的张开眼,无力地抬起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已与床绑为一体,双臂,双腿,直至胸膛。
他张嘴想要呼喊,只听到一声嘶哑的刺耳的声音传入自己耳朵。
他要水,他需要水。
尽管曾经梦中千次万次的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在现实的本能下人还是渴望生存,渴望美好。
口中低沉无力地吼着“水,水...”,他望着窗外来回走动的身影。
可是这种声音除了他唯一的一个听众,还有谁能听得到呢?
外面的噪杂与吵闹愈演愈烈,何时才是个尽头呢?
又有谁能听得到他的呼喊呢,谁?
他怔怔的转过头望向水绿色的床帘,这分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为什么要救他呢?
门似乎被轻轻地推开了,接着又被轻轻地关上。
也许只有她能听到感受到这一声声无助的呼喊!
也只有她最闲,她最贵。
她的芳容一露,可以换取百两白银。
她的歌喉一展,可以换取千两白银。
整个妓院都知道,甚至整个朔方城都知道。
可不知道的唯有床上的这个人,整个留香苑都不认得的这么一个人。
他轻轻掉过头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人,一个女子。
一个隐藏在绿色花丛中的女子,如梦如幻!
他嘴唇动了动,似要说出某个字。
她已快速地站起、转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摸摸了桌上的茶壶,然后倒了一杯水,端到了床边,拂开了床帘。
他诧异的看着她。
她俯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