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节哀。”
你说谁小朋友呢——?!你们全家都小朋友!
暗地里白了那个人一眼,陈子瑜拿着信扭头就走。
走廊里男孩还在睡觉,陈子瑜不由得感慨到底是个小孩子父母都走了还能睡得这么安稳,不过这没心没肺大概也是个好事儿,还颇有自己当年的风采
诶等等——?
“jg chá叔叔,”他探出个头,那个jg chá闻声掉头,“这个孩子麻烦您带回去养着吧啊?我看您似乎有点带孩子的经验,我这一大学生要带个孩子,这哪儿跟哪儿不是瞎扯淡,您说是不是?”
“喂你——!”
“拜拜了您嘞!”陈子瑜咧着嘴挥挥手,又望了眼那个男孩,一路溜出医院。
最东边的天还没露出绯红色,天色依然很暗,街上有些许的行人,靠着路灯五米之内也是可以分得清男女了。
这就要五点钟了。陈子瑜伸了个懒腰,然后往出租屋赶过去,好在他还没忘记昨天两个入侵房门的人还呆在那里。
一路赶着,一路把信拆开又看了一遍。那词只能说写得惨不忍睹,看起来是个情歌,但尽是些浮夸的辞藻。
你看看这像个什么?
诚称为夫妻,
恍然而歌离。
缈缈河汉里,
叩问相见时。
什么什么的。
还挺押韵啊?陈子瑜又看了一眼,然后把信封粘贴起来的地方小心撕开,有一块被胶带黏住的地方,上头用小字写着——“080215”,二月十五?
今天就是二月十五号啊!
陈子瑜站住脚,视线转回那张纸。
藏头——?
城隍庙口?
可是这封信是给男人的,他过去看算什么呢?
很快他又在后头的诗里捕捉到一个词,寅时。男人在走之前嘀嘀咕咕说出来的那些话重新回忆在脑袋里颠来倒去揉起来想,难道那个时候这对夫妻收养他并不是偶然吗?
道上道上
忽然全身血液都冲上头顶,他找了辆出租车,快马加鞭地往城隍庙赶过去。想起男人临行前说的话,又不由得怀疑起什么来。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从前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呢?如今摆出这副面孔,到底是自己误会了还是他虚伪了
逾时,楼渐低,可见其顶;又渐如常楼;又渐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见。又闻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云。
海市蜃楼,从来不是一个传说。
此时正是凌晨,朝墩还不曾初上,暗夜里细密的黑交织在微热的空气里。而遥远的光,如细碎的融金烙在视线的尽头。
上海难得地安静着。
然而,上海的城隍庙那里,却隐隐约约有了动静。
打扮斯文的年轻人从街道的那一头出现,黑发黑裤黑鞋黑色长衫,拎一只皮箱,走向一个极不显眼的位置。
不远处分布着几个人,见他走来,一语不发,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中藏着浓浓的警惕和疏远,打量年轻人一阵,旋即又低头忙活手里的东西。
一样样形状各异的物品用纸裹着暴露在昏暗灯光下。
年轻rén iàn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