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王城门外的凡人们的生活仍和往常一样,而稍有些实力的势力,目光却都聚焦向了皇城,因为今天,是五年一度的商朝祖祭。商是天下的共主无人敢不承认,但,而同样也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商朝王室,继中兴的殷王武丁之后已经百余年没有出现凭自身实力足以唤出始祖玄鸟的继承人,当代最优秀的后人,便是五年前祖祭时引出玄鸟七鸣异像的子启,而伐夏的商汤,中兴的武丁,皆为玄鸟九鸣。虽说有着传下的玄鸟真血可以面对敌人,而用一滴少一滴的真血也是所剩无几,外有帝乙屡次讨伐却无法根灭的东夷虎视眈眈,内有各个方伯,宗派蠢蠢欲动,想要从大商这只凶猛巨兽上撕下一块肉来。商朝王室,正急缺一个足以稳定人心的惊世天才。
帝乙站在王座之前,左右踱步,眉头紧锁,紧张得仿若他不是这个王朝的王,而是数十年前那个将要进入宗庙的少年。“大王还在为祖祭的事情担心吗?”婉约的妇人走出,停在王座之下。“唉,爱妃啊,你也知道我们王族在面对什么,先王武丁之后,不说旁支,我们嫡系血脉都再未出现八鸣的玄鸟眷顾,更别说九鸣的天命之主,这百余年,商朝已经在慢慢被蚕食,而我们也没人能修炼其他功法成为撑起整个国家的强者,再这样下去,商朝基业,将毁在我手里啊。”王后的头轻轻靠上帝乙的肩,细声说到:“大王别担心了,相信受儿吧。”
商朝祖祭,各大方伯,四大宗门,皆来观礼,除了镇国宗门离火宗,以及与商族有着血亲的烈金谷,而玄一阁恬淡不管凡俗事,其余的人都不怀好意的观望,尤其是背后有着不甘心的夏人影子的太初门。来自商族各个旁支的少年也已经跃跃欲试,这是一个可以改变他们命运的时刻,一旦得到玄鸟回应,引发异象,便会得到王族的培养,若天赋突出,甚至可以直接成为镇国宗门离火宗的核心弟子,整个支系,都有可能因为一个少年而一飞冲天。
帝乙站上高台,雄壮的声音随着真气的迸发传向四方:“宗庙开,商族祖祭,启。”太初门派来的人坐在最角落,却没有几个人能看清他的脸,这便是太初阁扭曲时间的玄妙手段,说话的声音,外人更是无法听到,“桀桀桀,不过半步元始,帝乙啊帝乙,很快,你们商族,会为六百年前的事情付出代价。”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少年陆续进入祖庙,不时有异像出现,却大多都是玄鸟一二鸣,站在外面的族老,有的为自己旁族中的少年得到玄鸟认可而激动,也有的看见少年一无所获后默默回头。一个引发玄鸟三鸣的少年,更是让同族中人热泪盈眶,而坐在角落的太初门来人却是无比嗤笑:“真是些容易满足的蠢人,没有九鸣之人,没人能挡住我的脚步,就算出现了,也是徒劳,他活不到能驾驭玄鸟的一天。”帝乙看着族人欢喜的样子,紧锁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是愈发深沉起来。
第一天的祖祭结束,共计三天的祖祭,第一天是旁支与外族,第二天是同姓方伯的后代,而嫡系血脉,在第三天。次日,几大方伯亲自带着子女来到,这不仅是一个洗礼,对于他们,也是几大方国的竞争,庶出的孩子先行洗礼,先天地位的不足,却也可以用天赋来弥补,这也是他们翻身的机会。可惜奇迹没有出现,清一色的三鸣,虽然对于旁支已经是无比的幸运,但对于他们,只是稀疏平常,甚至是不幸。最后一位庶出的少年,素色长衫,背着一把破烂剑鞘的长剑走进祭坛,站在刻着古老阵纹的法阵上,轻轻的拔出了他的长剑,手指往剑上一抹,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法阵上,阵纹渐渐闪烁,几滴鲜血顿时化为血池,少年在血池中坐下,血海带着始祖玄鸟的力量一点点传进少年体内,力量每吸收一分,血海便少一分。当血海完全消失,一直放着光的玄鸟像也同时黯淡了下来,却是连一鸣异象都未出现,众人一片哗然,都在交头接耳,人群顿时嘈杂了起来,少年却毫不在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