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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使他产生了厌恶感,病房里的一切让他感到压抑,使他只想着尽快离开。

    他提醒自己,为什么没有了怜悯之心呢?

    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书上的教育经常是仁义的宣扬,但长大后,他发现教育和现实生活是矛盾的,像拉开拉链一样,随着岁月的增长,一节一节不断地脱离,难道自己的父母没有接受过仁爱的教育?他们不也是丢下自己各奔东西吗?

    他心里盘算着,除了同母异父的妹妹还常常联系,自己身边的人,除了工作关系外,再也没有和其他人有更深入地交往,不管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他一直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在他的眼里,似乎大家也都是这样。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有一个人向着他奔跑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侧身让了一下,那个人差点撞到了自己。

    随之,不远处传来了咒骂声,哦,原来是街上刚刚发生了一起抢劫。不过许多人都匆匆而过,看都不肯看一眼,没有一个人主动打电话报警,包括迪瓦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劫匪消失,被抢劫的人也知道呼救没有用,象征性地反抗几下,怒斥两声,也走了,整个事情大约两分钟的光景,大家在短暂地惊慌后,很快又恢复了“理智”。

    看望祖母很容易让他联想起小时候的生活经历,他的眼前浮现出两个小孩独自玩耍逗乐的情景,兄妹俩小时候都是在孤儿院和教会学校度过的。

    长大后,偶尔他会想要了解一下父母的现状,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

    父母对于他和妹妹来说,除了具有血缘关系之外,没有其他用处。

    迪瓦还记得,以前一个同学拼命地在网络上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或亲兄弟姐妹,他也参与帮助寻找,是因为这位同学得了白血病,骨髓移植需要直系亲属来配型,仅此而已。

    他从网络上可以很方便地查到父亲和母亲各自的地址,但他没有这样做过。

    在这个年代,像迪瓦这样的家庭有不少,许多人对家庭和婚姻都不感兴趣,因为他们认为爱情、婚姻、家庭意味着个人的不幸。

    许多人承担不起这样的消耗。

    作为一个社会学教授,他经常问自己,是因为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差,还是我们自己越来越强大,强大到不需要向别人倾述,不想听别人倾述,不想和其他人有更多的接触。

    不过倾述又有什么用呢?谁有空听你倾诉,当他们对着你不住点头的时候,心里也许已经在想别的事情了。

    许多时候他更愿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娱自乐,看着电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这才是真实的自我,他愿意把自己封锁起来,去体验无拘无束的自我,而不是“勉为其难”地参与社交生活,外出工作交往对他来说都是为了生活,不得已的。

    迪瓦示意自己不要去想这些灰暗的事情,人有两种世界观,一种人喜欢用性恶观来看待世界,另一种人喜欢用性善观来看待世界,可能自己属于前者,这种心态会将生活中的许多事情看作是麻烦事。

    他示意自己:好了,不要再想了,生活无法想得太远,还是想想工作上的事情。

    昨天,他参加了洲际联盟教科文组织举办的“多学科生命工程研讨会”,与会的科学家、社会学家、企业家、政治家就基因工程的发展趋势和立法精神进行了激烈的争论。

    科学家、企业家希望通过基因工程技术彻底消灭各种疑难杂症,但是一些学者担心,某些机构打着治病的幌子进行激进的基因技术研究,目的是要实现克隆人和遗传基因改造的实验。

    与会的一些专家提出了反对意见,也包括迪瓦,他身为社会学专家,并不是反对有益于人类的科技进步,而是认为全球还没有形成共同体之前,如果开放基因遗传工程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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