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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把剑为她招来的不快令她印象太深,所以眼前女子刚一启口,江流云便认出了这华丽锋锐的惊鸿剑,颤声道:“难怪姑娘如此威风煞气,不将我皇室宫规放在眼中,原来竟是先顾阁主的传人,震惊当今武林的绝代高手顾明媚顾姑娘。”
顾明媚冷冷一笑,面上倨傲之色愈浓,“震惊武林不敢当,但凭手中一剑之利护卫关切之人而已!明媚并非不守皇宫规矩之人,只是看不得有人包藏祸心。我少时便在惊鸿姐姐面前立过誓言,若有人敢企图谋害我师姐,我必定让她后悔生在这世上!若非这老妪是娘娘亲信心腹,我要的何止是她区区一只右手!”
江流云闻言身躯巨震,惨然道:“这里到底是宫规森严的内庭j g一ng,你以为真可如你在江湖一般肆意,无人拘束吗?”
她冷冷的看向薛紫妍,出言如冰,“皇后,哀家只问你一句,你的同门在宫禁中伤人,以致血溅宫门,你管是不管?”
薛紫妍的脸色亦不比江流云好到哪里去,她虽不能随时随地的自如使用武力,但终究是身负绝顶武功之人,刚才江如焕一掌下积蕴着怎样凛冽的杀机,她身为当事之人,瞧得无比分明。
她愀然一笑,疑惑道:“阿妍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能惹得母后震怒至此,要让掌宫嬷嬷将我毙于掌底?师妹一向维护我,见我遇险方才会出剑伤人,若母后定要治罪,阿妍自会向陛下去请罪。只是阿妍还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令母后生了这样的杀心,还请母后明示!”
“你借口倒是诸般的多!以往哀家以为你不过是心狠,没想到这推脱的本事也是高明的很!你是大胤国的堂堂皇后,身份贵重,又是珏儿心尖上的人,如焕她一个婢女怎敢对你下shā sh一u?哀家让她掌掴于你,不过是恼你手段狠毒罢了!
江流云喃喃失笑,眼角纹路深深,幽静的眼底涌动着绝望之色,仿佛被人逼到了绝处。
她扬手指着薛紫妍,字字句句如同铁锤一般沉重,敲击着薛紫妍已然薄弱的内心,“你为了纵容同门的狠辣行径,竟能如此颠倒黑白,指责哀家对你生了杀心?哀家倒真是希望自己能如你一般心狠手辣,对你生出杀心!可是你是珏儿心爱之人,哀家如何能下得了决心伤害珏儿?”
江流云越说越气,气息不平道:“可是你是怎么对珏儿的?你明知他对哀家贤孝,对兄弟友爱,却要陷他于不孝不义!天下那么多女子,珏儿为什么偏偏选了个这般心狠手辣的毒妇来爱,生生将自己逼到父子反目c手足相残的地步!”
沉沉话语如利剑一般劈入薛紫妍肺腑中,刺的薛紫妍忍不住抖了一下,手心在这炎炎夏日里一瞬间冰冷透凉。
她身形微晃,生生在江流云的斥责声里退了一步方稳住身形。
她素来敏锐,已在江流云急怒之语里听出了这慈善女子突然发难的缘由,竭力缓了缓语气,镇定道:“母后刚才说手足相残,莫非是冀王出了事?”
江流云见薛紫妍漆黑双眸中有不加掩饰的疑惑之色,忍不住讽笑道:“珺儿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要装作不知吗?”
想起短命的幼子,江流云眉心蹙起,心底一片凄凉,“珺儿是做错了事,是该受到惩罚,可是这惩罚之法有无数种,为什么非要夺他性命?珏儿已是皇帝,上皇已不再过问政事,将国事尽数委于他手,难道仅凭珺儿的一点野心还能翻覆了江山不成,你为什么就不能稍稍放手?”
她盯着薛紫妍愈来愈白的脸色,眼底的晦暗沉痛愈发深浓,“哀家知道你在乎珏儿,不愿让任何人有损他帝业江山,然而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他的为兄之情?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