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中闪烁之色,挥退了长宁。
他坐于榻上,一笑道:“怎么了?”
“你的起居竟然不用宫女伺候?”
风珏闻言失笑,“朝中有些人见我一直未娶正妻,不知想了多少招数要对我用美人计,我虽然心有所属,视那些献媚之人为无物,但是实在不耐与她们纠缠,所以近身伺候之人只用内侍,不留女子。”
薛紫妍掩了眼底的感动之色,颔首道:“难怪有人怀疑殿下有断袖分桃之好,原来竟是这般缘故。”
风珏闻言目光微闪,佯怒道,“好啊,孤为了娘娘守身如玉,娘娘竟然拿那些无稽流言来笑话孤。”
薛紫妍拥被而起,笑吟吟道:“昔日武帝的阿娇皇后因担心武帝宠幸宫女,所以安排在武帝身旁伺候的宫女不是年老便是貌丑,惹得武帝极为不悦,斥她悍妒,看来本宫选了个极自觉的丈夫,不必我去效仿那善妒的皇后了。”
风珏微微一怔,随即朗笑出声,“在下一向自律,能不令娘娘费心的必然不敢烦劳娘娘。”
言罢,两人相对而笑,满室温馨。
风珏待她穿戴整齐,微微替她理了理头上钗环,携手同去向帝后见礼。
江流云见爱子精神奕奕,神色欢悦,心底自是欢喜无限,和颜悦色的接过了薛紫妍奉上的茶盏。
风连城虽然面色沉冷凝重,但到底不愿拂逆爱妻爱子之心,加之薛紫妍进退之间皆有礼数,确是风仪非凡,并无可指责之处,只得淡淡的接过茶盏,低首饮了一口清茶。
风珏因了皇帝的诛杀之心,始终不愿薛紫妍滞留在皇帝身侧,见礼完毕,并未久留,便携了薛紫妍告退。
皇帝望着匆匆而来亦匆匆而去的那一对璧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父子之间终究不复以往无间,儿子的心中果然已对自己有了忌讳。
深冷的地宫里,阴鸷男子听着灵喜的低声回禀,阴寒双眸中终于浮上满意之色,颔首道:“此次进言,你做得很好,只要皇上对风珏的猜忌不满愈来愈重,我们便有机会东山再起。”
他抬了抬手,示意灵喜起身,“你放心,待得风珏被弃,本公子必会重谢于你,你想要的权势地位,一应予你。”
年轻的内监眼底闪过阴狠之色,低声道:“属下拜谢公子!属下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求仇人可以伏诛。”
阴鸷男子眼底浮起一抹嫌恶之色,然而瞬间消散,他摆了摆手,“你回去吧,出来久了难免惹人疑心。”
“属下遵命!”
内监匍匐而退,端地是卑微之态。
看着他这样俯首谦卑模样,谁能想到这样一副残缺的身躯里竟然隐藏着滔天的恨意。
东宫寝殿,薛紫妍摘下满头钗环,倚靠在软榻上,捏了捏微酸的脖颈,疲累的叹了口气。
顾南见她神色倦怠,知道这繁缛的礼节终究是令她不适了。
她轻轻上前,立在她背后,细细的揉了揉她僵硬的肩,助她缓解身子的疲累。
顾南手劲不轻不重,将她捏得极为舒服。薛紫妍本就累极,趴在软榻上不到盏茶的时间便有了困意。
帘幕微动,轻捷的脚步声响起。
薛紫妍微微睁了双眼,看着顾明媚一脸凝重之色,当下轻轻拍了拍顾南的手,顾南收手而退。
顾明媚坐在她身侧,仔细的看了眼她的神色,见她不过是倦怠,并无旧症发作之兆,方放下心来。
“如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