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将宣纸齐整的铺于案上,右手执笔,利落的在素白宣纸上挥毫,不过片刻时间,一封暗藏了无双算计的密信已然写就。
她将宣纸小心密封,交于顾明媚,神色郑重道:“飞鸽传书顾南,让她寻机将此信交于狱中的裴朗手上,务必令她全力卫护裴朗安全,绝不能让杜相寻机暗害。告诉顾南,此事乃我交与她的第一要务,若是办不好,就不必回来见我了!”
顾明媚神色微震,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师姐,原话转述吗?顾南一向最得你心,若是听了你这番话,不知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薛紫妍容色清冷,面上皆是凛然之色,“顾南性子极像以前的我,若不逼她一下,就无法用尽全力。我如此重话,她方知己身任务之重。裴朗乃相辅之才,是风珏将来要倚重的治世良臣,我绝不许杜相害了他性命。”
三日后。
晋王风珏一行风尘仆仆的抵达帝都。
帝都城中万巷人空,百姓夹道欢迎,皆为一睹晋王风采。
大胤开国以来,一直深受北蛮所扰,胤国百姓无不对那悍勇残暴的蛮人充满了恐惧,生怕那猖狂无忌cshā rén如麻的蛮人将屠刀落在自己颈上。
晋王风珏此次一举覆灭蛮兵,可称得上举国振奋。于平民百姓而言,自此北疆将再无杀戮,终于可以安稳度日。对于大胤朝廷,北蛮的完败则预示着大胤北境再无掣肘之力,胤国君臣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收拾江南半壁河山,江山一统大业为期不远。
为示对此战立功者的爱重,大胤皇帝率百官亲迎晋王还朝。
风珏心中因记挂挚友安危,一路疾驰不得休息,本已疲累至极,然而看到百姓热切崇拜的面孔,一时之间竟也不觉得累了。
他费力操持,不计辛苦,最终为的不就是这样的目光与期待?
一袭明黄之色,如期映入眼帘。
风珏俊逸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孺慕笑意,利落的翻身下马,单膝下跪,“儿臣拜见父皇。”
大胤皇帝风连城立马上前一把将他扶起,无限怜惜的望着满面风尘之色的儿子,连连道,“回来就好,珏儿此番辛苦了”。
风珏望着皇者眼底毫不掩饰的疼惜与自豪,心中愈暖,忍不住道:“儿子远征在外,数月不得在父母跟前尽孝,父皇母亲身体可好?”
胤帝朗声大笑,拍着儿子宽厚的肩膀道:“珏儿确实不愧这贤名,出征在外还记挂着父母双亲。放心,朕与你母亲都很好。待家宴上,便能见到你母亲了。她可是想念你的紧。”
风珏见父皇神色甚是欢悦,微微有些疑惑,以父皇的性子,出了裴朗这档子事,他的心情不可能不受影响,如何会这般愉悦?莫非这三日出了什么变故?
他下意识的低头,目光微扫,竟在候立的百官中看到了据说已被父皇下狱待斩的裴朗。
他神色蓦然一震,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然那风姿秀逸,面如冠玉的青衫文士不是裴朗又是谁?
除了裴朗,帝都的世家公子谁人有这般云淡风清的气质?
他见风珏目光射来,微不可觉的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风珏见他无恙得释,心中微安,强压下心头疑惑,搀扶着皇帝的手,扶他上了御驾。
待得皇帝走远,风珏仿若不经意的走到裴朗身边,低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怎么可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放你出来?”
裴朗寂静的眼里露出一抹苦意,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