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陆之上修道人无数,道观自然也数不胜数,苦生观在其中更是无人听闻的小道观。这道观不大,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一堂两院三房四室,与那些传承多年的大观大宫无法相提并论,又因建在深山崖边,更鲜为人知。
观堂内少有装饰,除却平日打坐用的蒲团外,仅有一大一小香炉以及供奉的神像。只不过奇怪的是,旁的道观所供奉的不是三清四御便是斗姆元君,而这不大的道观,供奉的神位却只有一棵常青松。
这也是为何这道观冷清的因由,平日深山里的道观大都受山下百姓信服,不时会有人上山来拜神祈祷,可那些百姓心里也清楚,自己供奉是有所求,而求这一棵随处可见的松树,又怎会实现他们所求心愿。
渐渐地,山上不再有人来,由于位置偏僻,就连来交流传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然而今日,苦生观却难得的来了个传道人。
堂内,一名须发花白,穿着破旧青衣道袍的老道正闭目盘坐在蒲团上,身前摆放着巴掌大的香炉,炉里三根长香正燃着,几缕白烟悠然飘起,衬得这堂内烟雾缭绕,仙气十足。堂门外,庭院里,传进来阵阵窸窣声响。
一位年约二十,浓眉大眼的青年道士正扫着院里的青石地。没过多久,他吁了口气,用袖口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抬头看了眼天色。
“师父,日近正午了,师弟还没回来”
青年道士将手里的笤帚收起,走到堂门前作了一揖,脸上满是担忧神色,开口问道。过了片刻老道微微摇头,也不答话。青年道士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么久师弟还没回来,难免有些放不下心。
正在青年道士想要上山找找时,道观前却响起了扣门声。道士心里奇怪,平日里山门从来不关,偶然有路过借宿或是来传道的都是直接进门,怎么今日却有人敲门,难不成自己把门关上却忘了?
这边青年道士还在琢磨着,那从始至终闭目盘坐的老道这时却有了动作。只见他睁开双眼望向屋外,无神的双目仿佛能透过山门看到那扣门之人一样。青年道士眼见老道睁眼,赶忙跑进堂内,搀扶着他起身朝屋外一拐一拐地走去。
门外,一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束手站在那里,这男子衣着华贵,隐有大家风范。然而见他眉宇间满是肃穆,对这衣衫破旧的老道束手束脚,不免有些好笑。青年道士扶着老道走了出来,望向那敞开的山门心里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没关,为何这人不直接进来却还要敲门。
中年男子见了老道连忙摆出道家作揖的手势,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却从始至终没有迈进一步。这下青年道士更奇怪了,眼前这男子身着华丽、头戴玉冠,分明是大门大派出来的人,怎么对自己师父这般恭敬。
虽说心里奇怪,但他知道眼前这人定是找师父有事,也不打扰,对着那人认真施了一礼,转身去厨房准备清茶去了。看着青年道士的背影,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这孩子看起来很是不错,该是得了您老人家的真传”
眼见青年道士走进厨房,老道直起了腰,哪里还有先前老态龙钟的模样。脸上满是骄傲笑容,欣慰说道:
“方盏是贫道收的大弟子,虽说性格有些老实木讷,但心性淳朴,将来成就定要强于我”
中年男子没想到这小道士竟会得到老道如此高的评价,要知道眼前这看似清贫的老者,曾经也是闻名整个神陆的道家大师,如今退隐多年修身养性,修为怕是更上层楼。这不起眼的小道士,竟能让老者说出这番话来,可见这小道士潜力如何,若是被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知道的话,倒不如现在就将他拉拢过来……。
“旁的不说,晚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想必您已经知道了”
眼见老道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中年男子连忙收起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