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2)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无锡。”

    我是在机场里寻到了他,看到他头一眼,我就晓得,他没想躲我,我是被雷子耍了一通。

    见到他那会子,我刚从机场里头出来,两个人迎面遇上的,末了他错过了他的航班,回北京的航班,他还要回去的,他没有真要走。

    我算了算时间,就晓得这一回雷子不光耍了我,也算计了他,只要我下来时候耽搁半分钟,我们两个可能就错过去了,我到无锡来寻他,他回北京去找我,所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只要我们两个这回错过,凭雷子的手段,就能让我们一回又一回错过,雷子掌手花家这么多年,这点算计,算不得什么。

    迎面遇上容六那会子,我就全明白了。

    可他算计的再好,也终究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我跟容六到底迎面撞上了,目光撞在一块儿时,他开口率先开口跟我讲了一句话,他说:“还没有结束。”

    还没有结束,所以我们不是陌路人。

    他话音落下的当儿,我笑弯了眉眼,跟他讲:“好久不见,六儿爷。”

    “为什么要走?”这话是后来我们面对面坐下来吃饭时,我问他的。

    “救你。”他是这么答的。

    我听得莫名其妙,直等他完完全全解释了一遍才明白,蛊是引出去了,可那蛊虫在我这破烂身子里头待得太久,雷子说的没错,那蛊虫留在我身体里的东西还没有清干净,不清干净,我到底也没几天活头,他是在给我想法子。

    我问他:“那你想好怎么做了?”

    “嗯。”他放下手里头的餐具,打口袋里头拿出一盒烟来,瞧了一眼又收回去,接着讲:“你脏器的受损程度不同,只要把蛊毒逼到受损最严重的器官上,再摘除进行移植就行,手术成功概率约867,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那”我接着他的话头问“如果手术成功,我能活多久?”

    他忽然皱起了眉头,一下子沉默起来,我继续问:“是不是,能活到死?”

    “花梁。”他听了这话,那眉头锁得更紧了,张嘴咬出这两个字来。

    我就讲:“那不做手术,我又能活多久?”

    他仍皱着眉头不答话,我这厢琢磨了一阵儿,往嘴里喂了一口东西,也放下餐具,继续跟他讲:“867的成功率,也就是说,还有失败的可能,如果手术失败,我就得死在手术台上,六儿爷,这办法可不靠谱,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他那厢锁在一块儿的眉头,终于有了松开的预兆,问我:“什么?”

    我往那窗户外头瞧了一眼,讲:“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为了你来的,你带我出去转转怎么样?”

    他那才要松开的眉头,这一下又拧到一块儿去了,张了张嘴,忽然又用那曾经熟悉温软地调子喊我,“花梁。”

    “六儿爷。”我回敬他,站起来引头抛出两个字来,“走吧。”

    这一回,他终究没有逆我,只是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那条名为南长街的道上时,他仍锲而不舍地妄图说服我,他讲:“你必须做手术,别让我所做的白费。”

    他这话出口时候,我眼神正让一条脖子上挂着“此狗出售”的纸牌子的狗吸引过去,那是条萨摩耶,两三岁的样子,正值好年华,可惜是别人家的狗,再养不家了的。

    我想着,就扭头问他,“换什么?”

    “心脏。”他该是早已准备这两个字等着我,因而想也不想,当即就做出了回答。

    心脏啊,我问他,“心都换了,那我还是我吗?”

    他瞧着我一言不发,一双眉眼满腔愁绪,眉头又牢牢锁到一块儿去了,我又问,“我都不是我了,还会记得你吗?”

    他仍瞧着我一言不发,末了张口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