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六岁那年,我曾见过白梨变红梅……”
季承欢没想到会得到师姐的回答,一时有些愣住,接着她反映过来重姒说了什么,一时噗嗤笑了出来:“师姐开什么玩笑啊!”
并没将重姒的话放在心上,拨弄着自己折下的白梨欣赏着,却久久没有得到师姐的回应,这才朝重姒看去,却没想到,她只看到一个背影,重姒竟是没有等她,自己就走了。
连忙起身去追重姒,却听到她的师姐语气淡淡,缓缓说道:“那今晚……我便赠你一场,白梨变红梅。”
眼中雾气弥漫,重姒将闭上双眼,不在回想,可这又岂是可以说不想便就不想的,一时之间气血翻涌,本就受了重伤的五脏六腑开始剧烈的绞痛,一口鲜血泛上喉头“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听见声响的应规夏,立刻放下手边的药走了出来,便看见重姒整个人几乎旋缩在一起,心下一惊,上前去将重姒扶起。
入眼的脸肤色胜雪,倾国绝色,上面却是遍布的泪痕,眼泪一滴一滴的从她的脸颊落下,划过脸颊,鼻尖,嘴角,落到地上……她整个人颤抖着,泪眼朦胧无助的看着他,黑色的眸子中水光隐隐,却只有他一人映在她的眼中,在他心中,掀起波澜万丈!
着了魔般,应规夏竟就这么站着,而这一副画面,就似刻在心尖之上……
终此一生,再难相忘……
轻柔的将重姒嘴边的血迹插去后,打横将重姒抱起,小心的放置于床上,双手再次贴上重姒的背部,把内力灌入重姒体重,帮她调理内息。
冷汗从应规夏额上滑落,他兀自不觉,直到重姒的气息平稳如初,他才将手收回。
“如何?”
略喘了几口气,重姒压下不断翻涌的心绪,回道:“好多了,箜又连累兄长了。”
“无妨。”
看了眼应规夏,整个人已是形容憔悴不堪,又怎么会是无妨,这人到底对她抱有什么目的!又想利用她达到什么目的!怎会做到这种地步!
看着应规夏,重姒启唇道:“兄长……”
“砰!”
话未说完,应规夏砰的倒在了床上,整个人气若游丝,苍白的脸上突然开始结起了霜,不!不只是脸上,是整个人的体表都开始结起了霜。
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刚碰上便将手收了回来,他整个人竟是如冰一般寒冷,这是怎么回事!
右手搭上他的脉搏,入骨的冰寒,细细把脉,这人竟是天生的寒体,而且还活到了现在,难怪,明明有时酷暑难耐,他却依旧是狐裘加身,也不觉寒冷。
而且他竟能活动现在,不得不谓这是一个奇迹,天生寒体之人,一般刚从腹中诞下,便会因体质的特殊而死于冰寒,就算再细心呵护怕也是活不过十载,应规夏却可以撑到现在,也足以见得他的心智有多么坚强。
可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却依旧这般对她,赌上性命,到底所求为何?
亦或者……无所求?
看着应规夏,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了冰霜,整个人已是僵硬了,连发丝都被冻成了雪白……这一次寒气入体,以现下的情况——他怕是撑不过的。
重姒抬手抚过藏于发间的银针,顿了顿,她从不做无用之事,救无用之人,他是生是死但看天意了。
起身下床,她的药还在厨房煎着,过了这么久,应该已经煎好了。
刚进厨房,浓重的药味呛得重姒咳了咳,捂住自己的鼻子,打量了下厨房各处,却见放置厨具的桌子上有着一滩血迹,低头想了想,这应是刚刚应规夏煮药时内伤发作,之后因着她的缘故,猝不及防下两者不得兼顾,故而没来得及处理血迹才留下的。
药已经滋滋的烧开了,泡沫就这么将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