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凌西说出那句我叫乔子西时,俩人的缘份已经走到了尽头。
想清楚这一点,苏男知道怎么办了。
她用了短短半小时做了三件事。首先打开电脑,给木志明写了一封请假邮件。第二件事是打开手机给安啸挂了一个电话;第三件事就是上网给自己订了一张机票。
三件事做完之后,苏男转身进了洗手间,打开洗澡水,又倒了一盒牛nǎi,慢慢脱下一天一宿的旧衣服,看着自己光滑细腻的肌肤沉浸在浴缸里,然后看着水漫过腰身、胸部、颈部、嘴唇、鼻子、眉毛,直至头顶。
苏男在水里足足憋了几分钟,直到满脸通红,肺部疼痛,这才猛得跃出水面,大口喘气,把残留的那点不舍也清洗的干干净净。先学会对自己狠心,才能学会对别人狠心。看着镜中那双清明的眼睛,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换过一身休闲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下旅行箱,带着宽边墨镜和大帽子,毫无留恋地走出了家门。上了出租车,苏男给凌西发了一个短信,然后关机掏出卡片,扬手朝风中一扔,很快没了踪影。
凌西昨晚睡得很晚,不知是因为苏男,还是这张床的缘故,老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书,直到倦到不行这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醒来时,已是阳光高照,云淡风清。凌西掀被下床,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有苏男发来的短信,心里很是欢喜,迫不及待点击查看,却当场傻了。满目惊异,面色沉静如水,却隐含着阵阵的悸动,好似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们分手吧!”
凌西再次低头看着这五个字,心口已突突地跳动,气息凝滞,浑身绷紧,手轻微的颤抖。下意识只有一个动作,回播过去,再次听到昨晚那个冰冷的语音报读:“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凌西一下子慌了,浑身发软的摊坐在床沿。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变得面目全非。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苏男不是一个心血来潮骄纵任xìng的女孩,相反她是一个非常明理而且克制的人,应该说她做事比一般人更理智和决断。突然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想来,凌西已能稳定情绪,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症结。
拉开桌前的凳子坐下,开始细细回想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从机场到乔家别墅,苏男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甚至面部表情,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一点一滴,慢慢还原、拼凑。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问题出在乔邃身上。
几乎没有思索,他已掏出手机播了出去,手机接通,但没人听电话。再播一遍,仍然没有接听。播第三遍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透着十二分的不耐烦:“谁?”
“凌西。”
“子西,你干嘛?”乔邃在电话那头抱怨,“我正在倒时差,刚睡下。”
“我有事问你。”
“有事等我睡醒再说,好不好?”
“不准睡!”凌西的声音有点急。
乔邃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不免来了气,“即使天大的事,也得等老子睡醒再说。”说完不管不顾的挂了电话,拆了电池,蒙上被子,倒头睡去。朦朦胧胧当中,又被电话吵醒。乔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活见鬼了,手机不是明明卸了电池,怎么可能还叫得这么欢。睁开惺松的睡眼,四周围打量了一下,才发现是桌上的另一部私人手机。
乔邃猛得清醒,掀开棉被,一脚跳到地上,拿起手机,冷声问道:“什么事?”
“乔董,”电话那头传来鸭舌帽急急的声音,“苏男突然拿着行李出门,我们兄弟跟着她到了机场,接下来怎么办,让她走,还是让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