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也制止姜荷:“不要吓唬你大雨哥,科学在进步,我们总会找到好的解决办法的。”
结婚生孩子对我来说感觉还很遥远,我担心的还是眼下恐怕逃不了被治疗的宿命。也许我不温不火的态度让姜荷不快,她一直瞟着我,于是我逗她:“你不会已经把自己给结扎了吧?”
我的话让我姜妈妈大为紧张,不停地追问,她只能连连否认,说到气处给了我一巴掌。
这时孟医生进来了。她微笑着和我们一一打招呼,看到我时眼神都没一丝变化,亏她还煞有介事在厦门糊弄我几个月。
她手里拿着一个夹子,坐下来后把里面的资料拿出一部分放在姜锋面前,姜锋说:“你把具体诊断和大家说一下吧。”
“好的。”孟医生低头看着文件,她的眼圈有点黑,长长的眉毛下哀伤的眼神依然像被甩了八百次:“我到厦门后采集了楼先生的唾液做了一份全基因序列报告,前后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根据报告分析和我一个多月的观察,我将诊断结果向楼先生的父亲做了报告。楼先生的确有严重的精神问题,之前隐性不明显,在其父亲生病住院期间转为显性,这是我的详细分析和报告。”孟医生说着,拿出一份东西递给我。
我翻了两页放在茶几上,说:“一时半会看不懂,还是直接说吧。”
明知她还会具体讲解,这时候没心情装模作样重视一份瞒着我做的东西。但一股不祥的联想在我心底慢慢升腾起来,我突然意识到这份报告出来的时间推算起来应该是在我父亲去世前不久。
“现在随随便便就能做全基因序列报告了?我记得当年做这个可是价格不菲,一份报告的行情价将近9000万人民币。”姜荷插话。
“现在不需要了,五六万就可以做出来,技术的发展是非常快的,如果只测个别项目,几百元就够了。”姜锋说,然后示意孟医生继续。
“我们的诊断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也就是多重人格症。”孟医生说。
一时间没人接话,这个名字似乎耳熟能详的感觉,实际要我说清楚,我还真不知道和精神分裂有什么区别。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段以不同的人格身份出现,每个人格都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人,有其各自的姓名,记忆,特质及行为方式。通常原来的主体人格并不知晓另外人格的存在,所以一般情况下都对自己的病情一无所知。”孟医生接着解释。
我早就做了最坏打算,精神分裂抑郁妄想等等已有心理准备,就是没有想过什么多重人格。关于多重人格上大学时看过相关主题的电影,主人公忽正忽邪忽男忽女,之所以犯病不是曾经被性侵就是被陷害,所以各个身份都杀人不眨眼,但这病起码不会脑子短路疯言疯语,实际上比我预想的那些情况似乎是要好一些的。
我马上又想到了一心抢我名字的那个小怪物,但她只是我梦里的人物,我们在梦里互有沟通,她只是我的想象,并没有支配我的身体。
姜妈妈有些急了:“大雨你平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吗?特别是你爸爸住院以后,比如时间丢失,记忆空白,少了东西多了东西自己解释不清的事情发生过吗?”
“我昨天和小荷说过,我爸就是因为我发现我记忆断片才找的医生,也许就是刚才说的这个病犯病吧。”
“你是不是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也许对治疗有帮助?”姜荷抓着我的手,倒是挺平静。
姜锋不动声色地说:“和病情相关的情况最好都说出来,不要导致遗憾。”
于是我就把服用利他林还有晚上看见那个小怪物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给了你一个具体的东西?”孟医生问。
“是的,一张银行卡和卡的密码,是我父亲本来要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