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反正之后的试验没有再出过问题。据姜荷后来治病的经验推断那些试验的花费必定是巨大的,这个巨额经费从何而来也是个很关键的问题,但目前还是个谜。
人性是有弱点的,特别是容易自负,所以戒备心是不可能时刻绷紧的,特别是在家里。他们也许觉得姜妈妈不可能懂这些,时间一长了姜妈妈还是从他们零星的交谈中总结出他们的研究和基因有关,具体是人还是动物就不甚了了,那时候基因这个词在国内很前沿的,了解的人极少,况且姜锋原本就是从事相关专业的,姜妈妈依然没太在意。
在研究开展了两年以后,又开始做了大量的动物实验。当时我们在新疆的住宅是那种老式苏联风格的宿舍楼,每家都有柴火间,六七十年代很多柴火间内部都挖了地窖用来冬季储菜,九十年代后才逐渐被废弃。当时他们两个改造了姜家的地窖,在里面养了不少试验动物,从那时开始,姜妈妈对他们的疑心才大了起来。
姜妈妈也没费多大劲就从侧面了解到他们两个官方根本没有合作项目,不但姜锋撒谎,老实巴交的楼安国也撒谎,姜妈妈从那时起对他们做的事情开始特别留意,而姜锋的戒心也随之大增,根本不让姜妈妈接触到他的试验。
姜妈妈因为姜锋的态度,进一步开始怀疑他们做的事情未必合法。但是因为毫无头绪又缺乏理由,这种怀疑并没有转化为什么实际行动,反而主动守口如瓶免得引祸上门。
那个年代信息封闭想象力有限,姜妈妈更多地以为他们是为名利不务正业瞎搞,另外也因为我父亲性格严谨木讷,她觉得不至于玩得太出格。
姜锋从内侧加固了柴火间的门,外表看不出来,而地窖的入口他换成了铁盖,别说上面的锁姜妈妈打不开,就是打开了也没力气掀起那个盖子。姜锋的解释是他试验器材很值钱,必须防盗。
姜锋他们的试验前后也做了一年多,他们两个经常一脸喜气,看上去挺成功。他们会定期拍照记录试验,那时还没有数码相机,而且为了保密,他们自己冲印照片,这让我母亲抓住了机会。
姜妈妈摄影很拿手,姜锋在用的相机就是姜妈妈送他的,姜锋原本会摄影,会洗印黑白照片,但是彩色相片洗印技术还是姜妈妈教的。
姜锋应该是每天拍五张照片,一个星期正好拍完一卷,他的相机从来都是放在地窖实验室里不带回家,周日傍晚才会把胶卷带回来,饭后冲洗出来,然后把洗出来的照片再锁到地窖里去。家里的书房同时也是他的洗晒室,彩色胶卷冲洗需要恒温,技术比黑白复杂多了。
姜妈妈事先准备了一卷同品牌的胶卷先在弱光下对着白墙拍照后再在弱光下曝光,等周日姜锋回来吃晚饭时,很顺利地把他的胶卷调包了。姜锋冲洗出一卷模模糊糊的东西,以为自己不小心曝光了或者买了废胶卷,只能自认倒霉。姜妈妈考虑得很周全,没有在强光下完全曝光,因为姜锋地窖里拍照时不会接触到强光,那会让他起疑心。
饭后姜锋进去冲晒,没一会就出来了,姜妈妈忽略了一个细节,姜锋用的是24张的胶卷,姜妈妈想当然地买了当时最常见的36张的,直接就穿帮了。姜锋倒是也不以为意,反而邀姜妈妈一起冲印,一改之前是神神秘秘的作风。姜锋说他的试验是三个对照组,每天各一张照片,一星期下来用24张的正合适,没想到不但省钱关键时刻还能防贼。
照片上拍的全是猴子,猴子笼上有号码,看来真的一共三只。姜妈妈很吃惊,她一直以为地窖里养的是白老鼠,没想到那么局促的空间养了三只猴子。
照片也毫无特别,三只猴子很安详,也没有想象中伤口一类的东西。姜妈妈难以理解他做的事情有什么价值,姜锋笑而不语,最终还是半开玩笑地说:“我要是愿意,时时刻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