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空气中的氛围忽然间变得严肃许多,就连亭子外飘洒的雨丝,仿佛都带着杀意,如同尖针一般,笔直地落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下意识问道。
我才来阴间不到一天,出了郑友常之外,不可能有什么熟人了。他说我好像在哪里讲过,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认出了我是悬赏令上的那一张面孔!
“嘿嘿让我想想,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你呢?”
那黑衣人影似笑非笑的样子,很是令人厌恶。
“他这是在跟我装糊涂?还是有什么企图?”
这让我很费解。
明明都把我给认出来了,偏偏又摆出一副装逼的样子,好像显得自己很无辜是吗?这家伙,究竟是谁?怎么能够随意的进出郑友常的家里?
按照规矩,进入他人家里,必须得有门童的通报,待主人允诺后,才能够入门。更何况郑友常还是一名阴司!
“哟,这位小兄弟生气了。糟糕了,惹到了一个恐怖的大人物,我怕是小命不保了呢”
黑衣人影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严肃的声音从背后把话给打断:
“傅杰,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黑衣人影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转变为阴沉,冷酷。
他缓缓转身去,看着背后那同样是撑着油伞的郑友常,低声说:
“三天后,阳间运来一批货。执法者负责押送”
他说着,同时脑袋稍稍往后转,似乎毫不在乎他们的谈话会被我听到。
“需要我做什么?”
郑友常点点头,接着问。
“什么都不用,盯着。”他说完,迈开步伐,缓缓往院子外头走去。
然而还没走出去几步,突然扭头,再次一脸笑容地说:“郑阴司,您这算是以公济私吗?”
他一脸坏笑着,在和我郑友常诧异的目光下,消失在了院子里。
很快,整个院子又是只剩下我和郑友常,以及哗啦啦的雨声,连绵不绝。
“他没有为难你吧?”
郑友常走进亭子里,收起油伞,一边问道。
“没有。”我摇头,有些紧张地说:“不过,他怕是认出我来了。”
“放心吧。”郑友常轻声说:“他不会去告发你的。”
“为什么?”
这让我更加惊讶不已。
那个人的地位很明显是比郑友常的还要高出很多,否则也不会用那种语气和郑友常说话了。
“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不干净的身份,去告发你,说不准还会惹麻烦上身。像他们这种鬼,都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那点奖励,他又怎么会看得上?”
郑友常坐下,把拿起酒壶将前边的酒杯倒满。
我忽然才发,郑友常的脸色,有些难看。
“有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郑友常看着我,正色道:“刚刚在马车上的那两名阴差,跑了一个”
“什么?”
我听得差点忍不住站起来。
我感觉自己坐着的不是石凳,而是老虎凳!随时都有可能火烧屁股的危险,那是一种本能的逃生反应。
“我刚刚去把那两名阴差叫来,想花点钱收买他们,实在不行,就废了他们。可是,只有一名阴差来了。”
“这名阴差是我从去执行公务的时候,在穷山沟里顺手收来了,所以对我也比较忠诚。我花了点钱,让他把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可是另一名阴差,没来。我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看到他身影。最后才打听到,他偷偷的逃了。”
郑友常说着,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