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枫国的皇帝我确实没有什么好感,存在感也不高,不知道君离渊是不是在展现自己的同情心,对枫国皇帝的问话倒是有求必应。
我剥着碟子里的花生,百无聊赖地塞进嘴里,随意道:“今晚宫中有动作?”
那仿佛谈论菜价的语气惹得景初白抿唇一笑,点点头道:“确实有。”
他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也没什么惊讶的,一个谜一样的人物知道些本来就不是秘密的事情,自在情理之中。
皇帝有此一举,其实他也并不赞同,奈何皇帝执意要自觉坟墓,他也只能是冷眼旁观了。
兴许是喝了些小酒,景初白变得有些话痨。
“有没有人说,你很危险?”
“没有,倒是有人说我愚蠢。”就是在和亲前一晚,景初白亲口说的,现在翻旧账的话还是十分映衬。
景初白恍惚觉得有些耳熟,却也一时想不起来。他抬起头来,微微压低了声音,“想来,说你愚蠢的那个人,才是真正地愚蠢吧?”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现下的状况便是,二人根本就没有将这场宴会当回事,都是肆无忌惮地了解着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
“说起来,凉公子愿意同我一道赴这场死局,我应该敬你一杯才是。”
景初白端起斟满的酒杯,轻轻碰过我的酒杯,然后一口饮尽。
“客气了,就算你不邀请我,我也会找机会混进来。”
闻言,景初白一怔,瞬间明白了身旁之人进宫是有所企图。
不过他倒是无所谓了,场面已经足够混乱,反正也不会更乱了。
对于他千方百计要混进宫来的理由作为宰相,例行公事也要问上一问了。
景初白放下酒杯,看着我依旧纹丝未动的酒,开口说道:“不知道凉公子进宫,可是为了上头的那一位?”
他大胆地猜测了一种结果,直觉告诉他,已经无比接近真相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够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是不会离开这张桌子的,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
我笑得善良和气,冰雪消融,甚至有些欲盖弥彰的谄媚。
景初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是刚刚被谈论到的上头那位确实眼尖地捕捉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君离渊在一入场时,便注意到了那身灰衣少年,目光灼灼。
哪怕他脸上的面容有些变化,可是君离渊依旧认了出来,那人就自己任性出逃的王妃啊!
准确来说,她现在可已经是杜兰国的国母了呢
君离渊一直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场下的动静,什么丝竹之声,什么邻国邦交,他已经统统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出逃的这段日子里,他南征北战,加紧版图扩张。
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让那个女人看看,就算没有她,他也依然可以一统天下!
然而这个女人呢?
这个女人竟然住进了宰相府!
虽然是女扮男装,可若是事情败露,她有想过后果吗?
在这次的晚宴上,若是她不出现则罢,他自然有办法将她带回国,可是她出现了,还是一副与景初白亲密无间的模样。
笑得无比灿烂,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兴许是察觉到了君离渊面色不善,眼神越来越冷,枫国皇帝前额冒出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君帝,可是对这歌舞不太满意?”
听了这话,君离渊才恍然回过神来,瞪了景初白一眼,这才看向枫国皇帝,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沉声问道:“坐在景相身旁的,是谁?”
枫国皇帝此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