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22度,凌晨五点半,龙港的天空泛着青白色的辉光,一栋三层复式结构的花园洋房坐落在繁华的街区。
三楼还亮着灯。
高级定制的玻璃展示柜里,摆放着规格一致的透明罐子,而罐子里则是各式各样的人体标本。
带有星星纹身的舌头,残缺一角的灰白牙床,黏着零星毛发的头皮,刀口利落平滑的手指
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妙龄女子的温馨小窝。
而这位妙龄女子正躺在墙角的榻榻米上,长及腰间的黑发随意地披散,清丽面容中隐隐透着股子凌厉,看得出来,是个好强不服输的姑娘。
这便是这一次任务的委托人,韩冰,龙港市警察局法医科科长。
但,那都是一年之前的事了。
现在,她是游离在黑暗与光明之间的冷血外科医生,拿钱办事,听从心的自由。
为了所谓的自由而丢命的人不在少数,韩冰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韩冰怎么因为不会想到,自己的小日子会由一个双目失明并沉默寡言的少年亲手终结。
而那个瞎眼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都夜的老板夜之弦,我习惯叫他ad一nis。
当然,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代表ad一nis杀掉了韩冰,更不代表韩冰是来找ad一nis报仇的。
相反,倒是韩冰为了救ad一nis自愿为他挡枪子躺进了重症监护室,不过ad一nis也确实不喜欢韩冰就是了。
据说,当初就是韩冰给欧林溪解剖,出具的死亡报告
所以说是因果报应,我做的孽,最后还是重新落回到了我的身上。
这一次,韩冰希望ad一nis不要继续误会自己,并且,能够爱上自己。
难,真是太特么难了!
搭在脚边的外套里响起一道光,然后还是呜呜呜地震动。
我皱了皱眉,倏地睁开冷厉的黑眸,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打开免提放在一边。
“韩哥,回警察局一趟呗?”
电话那头是压低的女声,不仔细听并不能分辨出男与女的细微区别,小心讨好又是焦急严肃。
“怎么了?”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莫名熟悉,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她——孟醒。
这可是龙港啊
龙港市高级督察又怎么会缺席,都是在一个泥塘子混的朋友。
说起来,韩冰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孟醒是女人的知情人士,并非孟醒主动交代,只是韩冰根据多年的人体研究准确分辨出来的。
“咳!矾山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局里的法医检查过,没有发现明显伤痕”
“我不喜欢解剖二手货,你知道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起身穿好了茶色风衣,拿起手机下楼去。
韩冰不喜欢碰别人动过的尸体,除过心底里那种变态的精神洁癖之外,还有就是她讨厌替别人擦屁股。
二次解剖过的尸体有可能会让关键的痕迹流失,给后面的痕迹检验带来麻烦。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夜少也来了!”
毫不压抑的大喊成功让我的动作一顿,我微微蹙眉,“知道了,马上来。”
挂掉电话,我加快了脚步,穿上鞋在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
死的这个无名男尸是都夜的一名侍应生,这是韩冰处理完欧林溪之死后与夜之弦的第二次交锋。
龙港市警察局的法医科还保持着韩冰离开时的摆设,知道她今日要回来,那些把她当做神来拜的实习法医们早早地就在楼道蹲点。
铿锵的高跟鞋砸地有声,楼梯处缓缓走上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