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所谓雁过拔毛,又逢大过年的,几方面必然从中弄些儿勾当,这也是人所共知的,凭着可怜的一点俸禄如何养活一家子老小,其中侵吞的粮食也不过三千石,上下一分配,每个人也弄不到多少,这在往年也是惯例的。
不想这一次却出了篓子,竟然捅到京城天子那里,天子暴怒,这不,这件案子要巡按带着辽东都指挥使还有副总兵一起审理,要知道,那田巡按出了名的清流,不讲情面,这一次,拔出萝卜带出泥,从韩参议到卫城指挥使还有经历司,很多人怕是脱不了干系,但官官相护的,上面的自然会想办法洗清自己,大不了来个用人不当,亵渎职位罢了,但必有替死鬼,多半儿就是那个杨经历,弄不好你老爹也会跟着吃瓜老。”
既然是合手做的勾当,又是多年的默契,却如何这一次就出了这样的篓子,天!竟然弄到嘉靖帝那里!
就连指派韩参议的巡抚都避嫌疑没参与这个案子!
“谁有这大的章程,能和京城宫里说上话?”
张野一指西南的海边:“能有谁,就是盐场的百户张监丞。”
刘睿本能的问道:“盐场的百户竟然太监?”
“不是太监,是监丞,或者说是宦官。”
刘睿只好点头,在大明,只有高级宦官才能称为太监,却不是前世那般概念。
张野接着说道:“四年前,辽东上有镇守太监,每个卫城所城都还有少监和监丞,这帮家伙都是东厂背景,靠着天子撑腰,在辽东胡作非为,非但掌控军政,更是无所顾忌的横增暴敛,弄得天怒人怨,就有了辽东的卫兵那次暴乱。
天子派当时还是左佥都御史的曾铣大人巡抚辽东来处理此事,杀了暴乱头子赵劓儿、于蛮儿,用暴烈手段迅速平息了兵变,并上书天子控告镇守太监,天子自然暴怒,没办法撤了镇守太监,但东厂就是天子派到各地监视文官武将的,宦官依然以各种名义留了下来,不过是不再明显的过问军政罢了,那个张乔就是曾经义州卫的监丞,如今却弄了个盐场的肥差。”
张野叹口气,接着说道:“所以这个张乔自然对辽东军政上下大有怨恨,凭着东厂的密探知道了这次军粮的底细,捅到上面也是自然。”
刘睿气的跺脚大骂:“这个没把的直娘皮,端的可恨!”
无论老爹是否跟着贪墨,刘睿都会向着老爹,人命关天的这关节绝没有是非观念的。
怨不得,自家上下这一阵子这般拮据,大概低调做人财不外漏的样子,大概也是防着即将到来的巡按。
按说,自己的父亲好歹一个百户,却也不比老四父亲的一个从五品的镇抚来的简单。
父亲这个草场百户,天高皇帝远自己就是山大王,不但能从收缴草料芦苇中弄勾当,附近的商户村也必然暗中多多孝敬的。
这年代,商人远没到万历年后期那般金贵,自然受歧视欺压的,所以父亲这个百户果然肥差的。
要知道在嘉靖年,整个辽东不过四十万左右人口,这里远离塞外蕃子,更是气候相比适宜,土地肥沃,正是商田的好地方,自然人口相对密集。
小一会儿,黄海赶着牛车来了,望着刘睿问:“都这会儿了,已近黄昏,去了海边放狗屁地龙,要我说,就别回来了,今晚就在海边芦苇荡猫一夜算了,大家出来聚在一起不容易,过几日二哥还要去卫城读书,咱们到杨家堡买点酒菜,今晚喝个痛快。最好这狗屁地龙管用,不然空手回去,天!老爹的家法才叫厉害,那可是来真格的,五花大绑吊在房梁上皮鞭子伺候,了不得啊。呵呵,放心,临出你家门,我和你妈打过招呼。”
竟然先斩后奏!
刘睿没用二流家法飞起鸳鸯腿,却是点头:“也不错,咱哥三自打分开,总是聚少离多,开拔,目标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