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刘玉平衣冠楚楚地坐在炕沿,等胡瓜进来后,咳嗽一声,“瓜蛋子,你这大黑夜的跑来做啥?”
“秀梅姐想给我打工,”胡瓜继续编造着下午和刘改芳说着的谎话,“六叔儿,我每天要去云城,前沟里的鸡鸭牛羊的总得找个人看着啊,刚好后晌秀梅姐找我说起这事儿,我就同意了。”
“你啥时候买了牛羊了?”刘玉平问道,“前沟里不是只有一头驴,六只羊吗?”
“四只羊了,”胡瓜郁闷地叹口气,“两只怎么也找不着了,黑夜也不回圈。”又道,“过两天我就买牛羊,鸭仔也捉个百八十只的,到时候我就是咱们蒙县最大的农场主了。”
刘玉平忽然问他,“那你钱够吗?”
“不太够,”胡瓜好像没所觉,说道,“盖房子已经花了十五万,拉电线两万二,后晌我拉网线,硬是要了我三万块,前两天买鸡花了九万,还有买车五万,如今我的手中也只有十六万多一点,牛我打算买个十来头育成牛,差不多六万左右,羊也打算买个百十只,差不多就是五万来块钱,鸭仔儿我已经在网买了,花了三千块,买了五百只。”
“那还剩五万左右啊。”刘玉平没想到胡瓜摊子铺这么大,默算了一下,“够了啊。”
“六叔儿,账不能这么算,你想啊,鸡鸭牛羊什么的买回来总得打疫苗什么的吧?这可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还有要是水土不服生病了,总不能不管吧?治病得花钱吧?哦,还有,我的房子也快好了,家具有杨木匠给打,家电总得购置吧?夏天还好说,冬天怎么取暖?一台空调就是万块啊。更主要的是,进山的路我还想着修一下呢,好在这些可以以后做。”
“你不会烧炕啊?”
“山谷里就我一个人住,那么好的环境我可舍不得生火。”烧炕一来脏,煤灰烟雾什么的,再来就是胡瓜他也懒得烧啊,空调多省事啊,躺床甚至都不用下地,一按,齐活。
两人扯着淡,谁也不愿意先离开,一直到十点半多了,胡瓜掏出sh一u ji看看时间,问刘玉平,“六叔儿,还不回呢?相跟。”
刘玉平看看把头低得低低的李秀梅,只好说道,“走吧,刚好我的事儿也说完了。”
出了李秀梅家,李秀梅亲自送到大门口,目送二人离开后,反锁了门,又把两条狗放开了才回了家。
刘玉平磨蹭着直到狗被放开了,才死了心,恨恨地咳嗽一声,冷声对胡瓜道,“走吧瓜蛋子”
早七点,胡瓜开着自己的212进山,然后就看见李秀梅一个人在那里捡着鸡蛋,地几个纸xiāng zi里已经装满了鸡蛋,而小郭旭则一个人躺在襁褓车里挥舞着手臂跟蝴蝶玩呢。
见他过来,刘秀梅对他微微一笑,“就快好了。”
昨天他那样说其实就是条说给刘玉平听的借口,不过今天见李秀梅早早帮着捡好了鸡蛋,倒确实省了他不少的事,于是笑道,“秀梅姐,辛苦了,一会儿估计有拉网线的过来栽杆子,你帮忙看着点儿,还有鸭仔儿差不多也是今天过来,送过来的时候你帮着看看,病恹恹的不要啊。”
李秀梅也知道他昨天晚说的只是借口,不过她还是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刚刚还在担心他撵自己母子离开,现在见他这样说,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挽了挽掉落的发丝,表示知道,又问,“你后晌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胡瓜说道,“我想买台电脑,以后就不用老去网吧或者村长家了。”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几xiāng zi鸡蛋搬到车。又假意地关心道,“刘玉平给了你钱了?”
听他这么一问,李秀梅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继续捡鸡蛋去了。
两人一起,很快捡好了鸡蛋,装了车后,苏望就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