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说不能串门了?是爷还是我这个福晋?何况你们两个又没犯错更没受罚?只是……”云澜目光如炬地看向李氏“我也是头一回见到,串门串成这样的?莫非外头都是如此行事?还是你们李家就是这样的规矩?”一屋子的碎瓷片,这是串门还是台风过境?
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云澜真的想问上一问。
李氏的父亲是一任知县,但是个贫瘠的地方,也是没有油水,才被扔到那里,这一坐多年,位置也没挪动过。眼看着年岁渐长,仍是毫无存进,一咬牙托了几拐弯的门路把李氏送到宫里去,也是运气好,正巧当时四阿哥得了个练手的差事,却也做得不错,康熙想不出赏赐,就同德妃提了一句,她就进了阿哥所,成为四阿哥后院中的一人。
要是别人指责她没规矩,李氏肯定不依,只是就算是福晋,她也不甘愿被小瞧,忍不住辩驳道:“福晋恕罪,不是妾没规矩,实在是当中涉及倒爷的子嗣问题,去年小格格的事情,就连爷身边的张起麟也说过是意外,偏宋氏怀恨在心,往妾身上泼脏水。妾一个贱婢也无所谓,可她这样不是在怀疑爷吗?”
谁不知道张起麟是四阿哥的贴身近侍,他的话很大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四阿哥的态度。宋氏敢惹李氏,也会对四福晋有点不知名的小心思,但哪里敢驳了四阿哥的意思。偏她口舌笨拙,张了张嘴,就呜咽哭了起来。
一墙之隔的院里,张起麟低着头,心里也忍不住骂娘。小格格的事情可以说的确是疾病的原因,可李氏也是故意耽误了请太医看病的事情,只是当时正逢太子迎娶太子妃的日子,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连小格格当时也只是被偷偷运出宫,找了个地方埋了。
眼见着一年过去了,偏在福晋面前提起。
张起麟感受着身边人的动静,心里暗道自家爷越发地让人看不透想法了,前些年还有些喜怒不定,可从大病痊愈后,就一点一点地收敛情绪。是以,他也摸不透猜不着自家爷真正的想法。
但大抵知道,爷是生气的。
他斟酌着爷对福晋的态度,低声说道:“要不要奴才去……”
“不必。”四阿哥摇头:“一点小事而已。”偌大的一个后宫,难缠的母后,福晋上辈子不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
李氏和宋氏二人,又能掀起什么波澜。就算还有点不放心,那也是之前的了。四阿哥转过身,快步走了出去,经过中殿的时候,看到几个宫人进出库房,眼睛眯了眯,对张起麟说道:“让人把月钱和对牌给福晋送过去。”
张起麟心下一惊,弯腰应了是。
云澜从后殿回来,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听到张起麟求见。
香荭轻声说道:“福晋,是不是爷他……”
“不会。”云澜摇了摇头,心里却也同样没什么底。当时在宋氏的屋里,她的精神力感觉到有人靠近,没多时对方又走了。本想着四阿哥是放了手让她处理,可现在……难不成他心疼了?
云澜觉得也有这个可能,好在她虽然处罚了宋氏和李氏的月银,又罚了她们半个月不得出房门,可比起他们做的事情,其实已经仁慈太多了。
便是四阿哥心疼,那也得缓过几日,她总不能自打嘴巴吧。
云澜打定了主意,让人去请张起麟。
香荭立刻自告奋勇,等再进来的时候,脸上的兴奋之情难以遮掩。
想来不是坏事!
云澜心下一定,等张起麟问安后,笑着请起:“爷可是还在前殿?小厨房那边做了鸡丝面,也是差不多该好了。”
“还是福晋考虑周到,爷在前殿呢。”张起麟已经知道自家爷对福晋的看重了,这才嫁进门第二天,主动呈上管家权,那可不仅仅是阿哥所里众人的月银,还